王夫人原想着早早的替宝玉和李纹完了亲事,却不料赶上国孝家孝两重,一时也只得按捺下来。因着宝玉如今身有残疾,不悦意过去和那些小爷们一道守灵,便只说身上不好,连贾敬出殡之日也未曾露面。贾珍和尤氏知他如今扶不上墙,也无心计较。
贾蓉每日里跟着贾珍尤氏在铁槛寺守灵,哪有一分真心悲戚之意,只等着晚上贾珍和尤氏各自安寝,便溜出去鬼混。去的不是别处,却是贾菱在外头安置龄官之处。
贾菱原非痴情厚道之人,当日纳了龄官,不过是看中她年少貌美,又得元春喜爱,留作奇货可居罢了。 如今贾蓉每日里殷勤往来,贾菱也有些知觉,只是龄官虽说在台上风情万种,床底之间也不过尔尔,贾菱那心早就淡了。
见贾蓉有些心猿意马的意思,贾菱那心思便有些活动,只笑道,“哥哥若是爱她,我便做个媒,送给哥哥做个外室也罢了。 ”
龄官那扮相颇有黛玉之风,fēng_liú婉转到了十分,贾蓉那些年在台下看戏,早就酥到了骨子里,只恨偏是荣国府里头得用的,不好下手罢了。前些时日听闻这些小戏子都被放了出来,偏生自己每日里只跟着贾珍灵前尽孝脱不得空儿,倒便宜了贾菱。只是他原是爱拾烂桃的性子,倒也并不在意,反觉得越发添了兴致。
如今听贾菱如此说了,贾蓉不由得心花怒放,只迟疑道,“倒是如今这时候不大相宜,只好悄悄的养在这里,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贾菱笑道,“ 哥哥只管放心。这里离两府都远得很,那两个小丫头子都是外头现买回来的,又知道甚么。 只是这人性子有些左,只怕扫了哥哥的兴,容我想个法儿,缓缓图之的好。”贾蓉便点头笑了。
隔了一日贾菱便在外头酒楼里定了两个食盒,亲自拎了过来。待贾蓉也过来了,兄弟两个便对月小酌,喝的兴起,贾菱便命小丫头子去唤龄官出来,笑道,“这是宁国府里头的小蓉大爷,你原先在西府里唱戏,只怕不认得。 如今你我在这里住着万事妥当,倒有许多仰仗哥哥的去处,故此叫你出来,替我敬一杯酒罢。”
龄官原想着跟随父母回南边老家过活,谁知待被领出来才知道母亲早已过世,父亲又是只认得银子的,转眼间便把她一乘小轿送进了这个院子。待见了贾菱细问,才知道父亲拿了他五十两银子,竟是将刚出牢笼的自己又卖了一回。
她原就有些瞧不上贾菱,只觉得他轻浮有余,情深不足。偏生落在了他手里,也只得咬牙认命。 只是原就有咳血 的旧症,这几日心绪郁结,越发重了些,吃了药也不大见好。
这日方觉得好了些,正在屋里歪着,听外头小丫头子来请,不得不起身出来。她原先在荣国府唱戏之时,远远地也曾见过贾蓉,只是并未说过话。此刻见他喝的有些醉态,便不由得有些不喜,只是贾菱开了口,不得不端起酒杯来,敬了一杯。
她原先也是有些酒量的人,谁知今日一杯酒下去便觉得头晕起来,不过片刻便有些支持不住,忙要转身回房,却被人拦腰抱住,回头一看,竟是贾蓉。
龄官大惊失色,待要挣扎只觉得遍体酸软手脚无力,再看贾菱只坐在远处头也不抬,心里立刻便明镜一般,只是身子不由自己做主,由着贾蓉将自己抱回房里肆意轻薄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