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倒要多多的留心些才是。”

一句话说中了尤氏的心事,道,“我何尝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只是他们家几辈子的老脸,倒也不好一下子弄得难看,反教那些奴才们议论。如今我那边有些大事也都教俞禄去办,不大用他了。”

凤姐微微笑道,“不过一个奴才罢了 ,生死还不都在嫂子手里捏着,何必顾及这些。”

尤氏听这话有些深意,只当凤姐知道了些甚么,见她笑意如常,又放了心,道,“如今眼瞧着快年下了,过了年再理会不迟。”

说着看了看凤姐的肚子,道,“瞅着你这肚子越发大了,算算日子也近了,人手可都预备妥当了?虽说不是头胎了,也得仔细些,小心驶得万年船。”

凤姐道,“你倒和太太一样。太太每日都过来嘱咐这些话,听得我都快会背了。偏生她是一番好意,我每回都需仔细听着。”

尤氏道,“你这蹄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老太太和你们太太都拿着你当宝贝,我瞧着都眼热。只恨自己没有你这个争气的肚子。”说着不觉又叹口气。

凤姐也知尤氏心里的苦处只怕不下于自己当年,一时也有些可怜她,只是终究帮不得,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嫂子总算还有蓉儿小两口在跟前承欢,也不必太过伤感。 依着我说,若是蔷儿成了亲,倒不如也在一处住着,一家子还亲香些。”

因着贾蔷素日里比贾蓉孝顺乖巧的多,尤氏心里也偏爱些。听凤姐说了,便点点头,道,“我也有此意,想来你大哥哥也是乐意的。只盼着早些替他寻个好人家的闺女成了亲,我跟前也热闹些。”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闲话,尤氏便起身告辞。

待晚上贾琏回来,凤姐便和他问起贾蔷之事。

因着凤姐如今再有个把月便要临产,贾琏便每夜歇在平儿屋里。只是惦记着凤姐,总要说话到二更鼓响才过去睡觉。

听凤姐又问起贾蔷,贾琏便道,“你是她婶子,又不是他娘,何必如此操心他的亲事。”

凤姐听这话颇有些酸意,不由笑道,“二爷当我是你在那样的性子呢,行动就有个坏心。 我不过是替咱们自家着想,才想着替他寻一门亲事,日后对咱们家也是个助力。”

贾琏见媳妇宜喜宜嗔,眉目流转间无限情致,不觉也笑了,道,“我也知道你是个正经人,不过白说一句罢了。 我如今也都改了,你再说那些就没意思了。只是你说那话我就不懂了,他的亲事又和咱们家甚么相干。”

凤姐瞟他一眼,道,“二爷怎么连这个帐也算不过来?你又不是不晓得,蔷儿明着是宁国府的正派玄孙,实则那是珍大哥亲生的儿子。珍大哥这些年倒是疼他更多些,还是疼蓉儿更多些,你竟瞧不出来么?”

此事贾琏也有所耳闻,因此并不吃惊,笑道,“自然是疼蔷儿更多些。想来蔷儿那亲娘的模样也是万中无一的绝色了。”

凤姐见他三句话不离色字,不由微微冷笑,伸手在他腰间嫩肉狠狠掐了一把。

贾琏话一出口便知不妥,被掐了也不敢高声,只陪笑道,“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如今天底下自然你的模样是最好的,别人哪里赶得上。”

说着便讨好的凑上来拉住凤姐的手,笑道,“下回你不必亲自动手了,省的手疼,我自己掐便是。”

说着便拉着凤姐的手,又在自己腰上掐了一把。

凤姐见他这样,倒也笑了,欲待抽回手来,见他捏着不肯松手,也就由他去了,只道,“ 如今不但是珍大哥,便是珍大嫂子,也是向着蔷儿那心更多些。若是蓉儿一直没有子嗣,宁国府日后未必就不能落在蔷儿手里,二爷可曾想过这节?”

贾琏道,“蓉儿如今不过弱冠,又娶了新妇,日后求个把子嗣又有何难 ,你怎的说出这话来?”

凤姐知他虽说也有些fēng_liú下流,那心却是良善的,所以前世才被贾珍父子当猴子耍弄。只是此番却要和他说清这里头的利害,不能教他重蹈覆辙。

因笑道,“ 那儿子岂是想有就能有的呢。你我夫妻想了这许多年,如今这腹中也不知是男是女,”

话未说完,便被贾琏捂住了嘴,急道,“ 别说这样的话,一准是儿子。太太问了好多婆子了,都说你这胎一定是个哥儿。”

凤姐心里也是十分想要个哥儿,只是越想的利害,越不敢说出来。见贾琏着急,便笑道,“罢了罢了,只当我方才说错了。 只是我那意思二爷心里也是明白的,这个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何况,你忘了二太太送过来的那些药材了么?”

一提起那些药材,贾琏便不由得变了脸色,咬牙道,“你不提我也记得呢。这样的手段,真是下作阴毒。”

凤姐微微笑道,“二爷可知道,这样的手段,可不是只有二太太会使的。”


状态提示: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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