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桩喜事在前,只是贵府必定人口沉重,这里头有些只怕与未落地的娇儿气运有碍。 亏得那位夫人福泽深厚,暂且还能护得住腹中娇儿。只是若不早早料理,怕是月份越大,就越凶险。”

贾琏已然听呆了,半日方道,“果然是神算。只是寒舍人口颇多,还请先生指点迷津 ,那有碍娇儿和主母的竟是何人呢。”

那先生便含笑不语。贾琏机变,忙拿眼看昭儿,昭儿会意,便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元宝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在那先生面前。

那先生看了一眼,方道,“阴阳五行,相生相克。依着我的推算,当是火克金主之像。尊府里头必定有一户姓氏五行属火的大家,且和贵府的渊源颇深,虽是奴籍,却隐隐有展爪似嫌云路小的去向,若是此家留在府中,只怕与这娇儿大有妨碍。在下言尽于此,公子爷请回罢。”

说着便闭了眼,一副打死再也不开口的架势。

贾琏听得并不十分明白,心里想了想,大可以回去请教贾赦和吕乃友,何必在这里和他打哑谜,也就不再细问,带了昭儿和兴儿一径回来,如此这般和贾赦说了一回。

贾赦如今年岁渐长,偏爱谈佛论道,又好研读那些五行八卦的古籍,最是信这些江湖术士。

听贾琏说完,沉吟了半日,变了脸色,道,“如今府里这几个有头脸的奴才,只有赖家和单家这两家的姓氏五行属火。单家如今连个儿子也没有,自然不足为虑。 只是赖家如今还有个小子,身上又早就捐了前程,前儿不是还来求着咱们帮着活动些,想选个州官县官,你可记得?”

这一说贾琏也会过意来,也变了脸色,道,“可不是他家是谁?便是赖爷爷当日功劳再大,也不过是老祖宗的奴才罢了,如今倒抬举的他们家竟和主子一般体面了。只是别家倒也罢了,他家要撵出去却是不易,只怕老祖宗那一关就过不去。”

说着便给贾赦跪下,道,“只是如今关系到凤丫头和儿子的子嗣,少不得求父亲帮我拿个主意罢。”

贾赦伸手拉起他来,咬牙道,“凭他是谁,还能比我那孙儿更尊贵些不成?况且府里肯抬举他们这些年,也算是给足了体面了,便是要他们出去避嫌,也是那些奴才分内的。你只跟我去见老太太说去。”说着便出门往荣庆堂这边来。

贾琏见父亲如此果决,心里也热了起来,一路盘算着说辞,跟着便来到贾母这边,见了贾母不说别话,先跪下哭道,“求老太太替孙儿和凤丫头做主!”

贾母见大儿子和大孙子急匆匆的过来,只当又要闹分家那样的大事,心里先提了起来。 见了贾琏这般做派,忙道,“凭什么事,只管起来说话,好歹也是大家的公子,这样成何体统。”

贾琏便站了起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今日之事说了出来,道,“孙儿也是实在没有法子,才来求老祖宗拿个主意。孙儿知道赖家当日对咱们是有些恩情的,只是这些年咱们待他家也不算薄,如今又赶在这样的当口,少不得求他们搬出去些时日,待凤儿平安生产了,再回来罢。”

贾赦见儿子说的情真意切,便也跟着说道,“儿子如今年纪也大了,也只盼着含饴弄孙。按说大姐也是个好的,只是终究是个女娃娃。如今好容易琏儿媳妇又有了,只巴望她能顺顺当当的替琏儿开枝散叶,谁知道又能摊上这样的事出来。 按说赖家再大也不过是咱们的奴才罢了,只是儿子想着母亲这些年是肯给他们体面的,所以不得不来和母亲商议。”

这话里的意思贾母自然听得明白。自家这大儿子自从上回闹分家之后,越发独断专行起来,老太太心里虽然不喜,却也知道他那性子发起狠来,只怕甚么事都做得出。

如今宝玉虽说养好了,因着自己那腿有碍观瞻,轻易不肯出门,自然也就不常过来给老太太请安。倒是贾琮每天规规矩矩的晨昏定省 ,一样会撒娇会说话,哄得老太太见了他便笑眯眯的,那心自然更向着大房这边了。

且凤姐一向在老太太跟前都是孝顺乖巧的,虽说分了家,并未比先前有丝毫的怠慢,老太太疼她那心,只有比贾琮更多些。再听贾赦说了这话,便道,“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别闹得人尽皆知,教他们家脸上难看。琥珀出去命人把赖嬷嬷请来,就说有事同她商议。”

这就是允了。贾琏喜不自胜,忙又跪下给贾母磕头道,“孙儿替凤丫头多谢老祖宗恩典!待凤丫头平安生产了,必定教她自己过来再给老祖宗磕头。”

贾母道,“我的重孙子,自然是金贵的。你们且先下去罢,免得那老货来了,当着你们的面,脸上下不来,反倒弄得难看。”

贾琏便跟在贾赦后头告退了出来,和父亲说了几句,便一道烟的跑回自己院子去看凤姐。

进门只见凤姐依旧歪在炕上,面前放了一碗乌鸡糯米葱白粥 ,却一口未动。平儿见他进来,忙上前请了安,开口问道,“二爷可请了大夫回来了么?奶奶如今依旧是不大爱吃东西,这样可怎么好?”

贾琏想了想,虽说不欲令媳妇耽心,此事终究也瞒不过她,便在炕沿上坐下,拉着凤姐的手,把方才自己去寻算命先生,回来又和贾赦去了荣庆堂之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凤姐知道。

凤姐皱眉道,“那先生许是随口说的,二爷怎的就信了?”

贾琏急道,“哪里是随口说的。他和我素未谋面,那字字句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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