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书房的烛火并没有因为时辰的关系而熄灭,相反地因着胤禟的关系一直保持着明亮的样子。
“爷,天色晚了,您该歇着了。”小喜子瞧着时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小声提醒道:“兆佳格格吩咐过,说睡晚了伤身,让爷注意休息。”
小喜子说完,一阵泪流。
侍候主子爷这么些年,啥话没说过,可惜换来的多半都是挨板子。现在到是打着兆佳格格的名能免于一打,只是他这里又是悲哀又是高兴。
悲伤于服侍多年未能让爷另眼相看,高兴于终于有了可以克制主子爷的人。
“什么时辰了?”搁下手中的毛笔,胤禟望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
“回爷的话,快到丑时了。”小喜子上前移开笔,见胤禟神色沉静,便不再多言,只是心里念叨着再不睡这天可就亮了。
“木偶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胤禟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一片漆黑的院落,面色沉静如水。
“回爷的话,木偶的用料太过普通,再加上这婆子本身就在栖云轩中,到是很难分辨出木偶身上的东西到底是属于那个院了的。”小喜子苦着一张脸说完又道:“不过那婆子似乎快撑不住了。”
胤禟一脸沉吟,若是旁的事,可以忽略的他绝不会当场发作,可这巫蛊之术若不严惩,日后有样学样,指不定就酿成了弥天大祸。
“后院里其他人有什么动静?”
“福晋养伤未出,郎格格一直侍候在侧,完颜姑娘等人也少有走动,到是这佟格格近来很是关注栖云轩的动向。”想着下面的人禀报上来的消息,小喜子认定佟氏可疑,更认定她这是拿生命在作死。
有道是不作死就不会死,怎么这后院的人都不明白呢!
“爷不想等太久,更不想事情扩大,让他们三天之内把那吃里爬外的奴才的嘴给撬开。”胤禟最恨得就是背叛,像这种吃里爬外的奴才,若不是要查清原由,他早就让人杖毙了。“栖云轩那边让他们把嘴闭紧了,爷不想看到爷的爱妾因这而受惊。”
“奴才明白。”
“行了,安置吧!”摆摆手,胤禟转身往内室走去。
栖云轩里,婠婠正摆弄着花房里送来的花,青烟等人都被她打发出去做事了,现在留在她身边的只有郑嬷嬷和绿竹。
“如何?事情可有什么进展?”剪刀‘咔嚓’一声剪下一片多余的枝叶。
“格格,自打那婆子被带走后,其他院里没什么太大的动静,同往常一般,到是这落梅居的佟格格派了个小丫鬟时不时地在栖云轩附近乱窜,看样子应该是想跟那婆子互换消息。”郑嬷嬷瞧着两番四次出现的小丫鬟,嘴角冷笑连连。
婠婠看着面前修剪得十分漂亮的花,不答反问道:“这可是本格格第一次修剪花枝,如何,漂亮吗?”
“格格虽是第一次修剪,可这手艺却比那些花房的好上百倍。”郑嬷嬷瞧着婠婠面前花,笑着夸奖。
婠婠不置可否,她想在郑嬷嬷他们的眼里,她怕是做什么都好吧!
“嬷嬷,既然那小丫鬟这么喜欢栖云轩,就让小林子他们寻个由头把人‘请’进来吧!”
“是,格格。”
两天后,一直在栖云轩门外晃悠的小丫鬟春喜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被领命过来的小林子他们拖进了栖云轩。此时栖云轩里,春喜跪在底下,青烟等人都守在一旁。
“本格格听闻最近有人特别关注本格格的栖云轩,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看看吧!”婠婠把玩着左手腕上的镯子,声音微扬,语调却隐隐透着一丝寒意。
春喜跪在花厅正中间,身子微微颤抖,面上却努力装作镇静,想来心中还是因这突发状况而感觉惶恐不安的。
“兆佳格格说得那的话,奴婢年纪小,时常在周边玩耍逗留,如今惹得格格生气,还望格格恕罪。”稳住声音,春喜这话说得有技巧,只是尾音颤抖,不难让人感觉她的虚心。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谁还能察觉不到她的强作镇定。
一旁围观的青烟等人只觉得这丫头在作死,没瞧到他们格格已经生气了么?镇定个什么,当他们都没有看过那因为嘴硬死得更惨的家伙么?
“哦,年纪小,时常在周边玩耍逗留?真是好借口,可是本格格最讨厌的就是这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婠婠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冰冷。抬手的瞬间,她看向一旁的青烟,吩咐狠狠地打,本格格到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你的巴掌硬。”
婠婠话音一落,一旁的青烟立马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因着郭氏的事,她再无出场的机会,苦练的‘铁砂掌’也没有派上用场的时候,现在终于到了她一显身手的时候了,她务必得好好表现一番才是。
青烟大步往前,一下子冲到春喜面前,也不管她是什么表情,有无做好准备,扬起手就甩了一巴掌过去。这和当初掌掴郭氏时的情景完全不一样,那时有次数限定,现在端看她心情好坏。
恩,她得好好看看自己练得成果。
‘啪啪’两个来回四个巴掌地打,青烟可是完全不知客气为何物,这一动手那是没十几二十个巴掌不停手呢!
等到她停下手,慢慢地退到一边,春喜光滑的小脸立马肿得才能高,嘴角更是渗出不少血丝。一开始还犟着的春喜,此时也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