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陈薇突然想到了冯臻臻,当这个女人救了王路,两人在大山深处流浪时,一定有很多自己想不到的事情曾经发生过吧。她和王路,倒也称得上共患难过呢。就连谢玲,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没有冯臻臻在王路心中的独特地位吧。
门轻轻地敲响了,“姐,是我。”谢玲在门外急促地道。
陈薇瞟了一眼挂钟。还不到吃饭时间。她看了看正闭着眼躺在王路身边全神贯注用脑电波实施净化的陈琼,陈琼头上戴着智尸栋栋留下的一个脑电波增幅仪--要不是有这个玩意儿相助,陈琼如何能抵挡王路?就算是王路身内的他受到了孙美萍和末出世的孩子的重创,也不是陈琼能对抗的--陈薇轻手轻脚走到门边。打开门:“谢玲。有什么事?”
谢玲眉头紧皱:“姐。卫生院没有麻醉药了!”
陈薇一惊--没有麻醉药,王路的强迫昏迷就会结束,陈琼净化的效果至今还不知道。天知道王路醒过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疯狂事来!
谢玲急促地道:“我已经下令市区、强皎各地搜索麻醉剂了,连尚田那儿也知会了一声儿,可能有多少收获就天晓得了。”
陈薇当然知道不容易,医药品在末世的珍贵程度甚至远超食物和武器,更不要说原本就是管制品的麻醉药了。
陈薇咬了咬牙道:“放出风声去,咱们崖山拿青霉素换麻醉药。”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天下午三点,最后一剂麻醉药缓缓注射入王路的身体后,断货了。
陈薇、谢玲、王比安、陈琼守在王路床边,周子彦和周春雨在楼下客厅。
这是陈薇如今在崖山仅剩下的可以生死相托的人了。
客厅里,周春雨抚摸着八一杠冷冷的金属枪身,他到今天才知道王路因为失控被陈薇和谢玲暗中监禁,而很快,随着麻醉剂的失效,王路既将清醒。而他清醒后,会变异成什么,谁也不知道!
哗拉,他卸下了弹匣,看着里面满满的子弹苦笑了笑,难道,自己能将枪口对准王路吗?没有了王路,崖山将变成什么,令人想都不敢想,光李咏、丁伟这些智尸,就能将崖山变成地狱。
周子彦却在抱着丧尸大黑狗玩,丧尸大黑狗没有在与倭奴丧尸智尸的一战中丧命,正用变形的菊花嘴,逗周子彦笑个不停。
看着不懂事的女儿只知道玩,周春雨叹了口气:“子彦,你怎么就不怕你王路爸爸呢?”
周子彦搂着丧尸大黑狗的脖子:“为什么要怕王路爸爸?”
周春雨一怔:“因为……因为王路爸爸会变异,变成谁也不认识的人。”
周子彦给丧尸大黑狗理着毛,心不在焉地道:“不管王路爸爸怎么变,他还是王路爸爸啊。”
周春雨耸了耸肩,周子彦这孩子从小和丧尸狗混在一起,在她眼里,连长着菊花嘴的丧尸狗都是“乖狗狗”,王路变异与否,在她的眼里,真不算什么。
周春雨咬了咬牙,哗啦一声,将子弹上了膛。
楼上,卧室里,陈薇、谢玲和王比安一眨不眨眼地盯着王路,以及他身边平卧的陈琼,陈琼虽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但表情却极痛苦,秀眉紧皱,呼吸急促,刘海下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她正在与王路日益觉醒的意识相抗争,崖山的安危,如今全落到了她窄窄的肩膀上!
陈薇等人因为一直守在家内,周春雨又精力有限,时不时还要到龙王庙看顾一下封海齐等人,混没有发觉,一股暗流正在崖山流动,一股丑陋的暗流。
夜幕降临,崖山街头亮起了灯,一队巡逻队员从四明东路走过,领队的正是沈慕古和张春锐,天气冷,大伙儿到了夜晚都不太活动,再加上周春雨有严令整顿纪律,所以崖山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看到王路队长露面,却还太平。
沈慕古跺着脚,抱怨道:“真冷啊,见鬼,元宵节都过了,怎么还这样冷,听气象预报,说北方还有冷空气下来。胡军这家伙,到底能不能预报准啊。”
有队员偷笑道:“沈队长,你也别怪气象台的胡军了,他现在手头的预报器材,和小学生玩的东西差不多,十次预报能准一次就算运气了。”
张春锐沉声道:“安静。”
包括沈慕古在内,队员们都不吱声了,张春锐在反侵略战前,只是个小混混,可现在人家是效能办的工作人员。监督武装部工作。活脱脱的太上皇。谁敢顶撞他,那是活得不耐烦了,没见连功比天高的封海齐也一样被效能办的人说抓就抓吗?
突然,临街边的一道门嘎吱一声开了。脚步声响。涌出一群人来。沈慕古和队员们警觉地望过去--立刻松了一口气,那是地方志学习兴趣办公室的小楼,里面涌出了一大群别着徽章的年轻人。
谢亚国虽然倒了。可王路队长依然是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的组长,这些年轻人在崖山可有着特殊的地位。
沈慕古道:“今天地方志学习兴趣小组下课倒是早,兴许是天气冷了吧。”
那些学习兴趣小组的成员走出小楼后,并没有散去各回各家,反而拿出了手电筒、棍棒等物,甚至,还有火把,没错,就是火把!有学习兴趣小组成员将火把点燃了起来,其中一个带头的一挥手:“同学们,冲啊,打倒崖山内部隐藏的敌人去!”学生们呐喊着,一窝蜂冲上了街头。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