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卢锴肯说话,郑佳彦松了口气。她知道,一个人越是闷着不将情绪发泄出来,越是伤身,自从得知妹妹郑佳希失踪后,卢锴这一个月沉默寡言,连最喜欢的武装部外出行动也不参加,吃饭时也直着个眼,扒了满满一碗饭也不夹一筷菜,当真叫食不知味。
他如此异常。快把不知内情的裘韦琴急疯了,还以为是这次受伤的后遗症,甚至跪在王路叔叔面前,向他求恳什么特效药,大叫什么“不管你把卢锴变成什么。我都认了,只要卢锴能活下来”。
郑佳彦是唯一知道来龙去脉的人,却又不能将真相说出口,实在是因为过程太荒诞离奇不过。话又说回来,卢锴没有变成智尸,她也是欢喜不已,背地里也不知谢过了多少神佛--因为。卢锴没有变成智尸,就用不着再遵守和妹妹的荒唐约定,做一对智尸夫妇浪迹天涯了。
这时听得卢锴终于开了口,郑佳彦惊喜之下忙道:“你怎么说这话?佳希给你留的信里写得明白。她当时咬你,是受了外人的蛊惑,并不是她的意,如果你真的变异成了智尸。她才真正的会伤心呢。”
卢锴长叹一口气:“佳希她没感觉,不会伤心的。”
郑佳彦一把揭下卢锴脸上的纸--那正是郑佳希留下的信。她抖着信道:“你看看,佳希还在信里说了,她之所以离开金陆村,除了因为自觉对不起我们,还是为了找走失的罗莉和罗刚,你又何苦这样自责。我想着,等佳希找到罗莉罗刚了,她肯定会回金陆村,我是她的姐姐,你是她的……总之我们都是佳希的亲人,她不回这里,又能去哪儿?”
卢锴终于从床上坐起了身:“说到罗莉罗刚--我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是智尸丧尸还是活人,该死,我对佳希的生活一点不了解,连她身边有谁我都不知道。我真是个大混蛋!”
卢锴重重一捶床板:“真***,我每次到这幢屋子里来,就只知道和佳希在这张床上胡天胡地的乱来,我、我根没想到过,其实她心里有多孤单。我如今一个人躺在这床上,想着佳希当初也是这样冷冷清清的过着i子,只有那些白痴丧尸和她做伴,我、我……”他一时说不下去,举起着拳头,重重捶了自己的脑袋几下。
郑佳希忙抓住卢锴的胳膊,急道:“你又来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让裘阿姨和我看了心里难受。”
卢锴抬起眼,这才发现,郑佳彦全身稀释,头发结成一团,下巴滴着水,淋湿后的衣服连内衣都显了出来。卢锴忙翻身下了床:“你怎么这个样子?见鬼,什么时候外面下了这样大的雨。”
郑佳彦见卢锴不再自艾自怨,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回头,心里一喜,故意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以此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卢锴手忙脚乱想替郑佳彦擦的头发,手头却没合适的毛巾,干脆扯过毛毯,将郑佳彦全身裹住,自己跳下床,在抽屉里乱翻,想找衣服给郑佳彦换。
房间里原就有郑佳希的衣服,卢锴拿在手里却有点发愣,却是手里的衣服太小,这是自然,郑佳希不会长身子,可郑佳彦如今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了,卢锴看看粗糙的毛毯下的诱人曲线,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天在洞桥镇,自己和郑佳彦肌肤相亲的一幕。他烫手一样将衣服扔到床上,支吾道:“你换衣服吧,我在门外等着。”
不一会儿,郑佳彦穿着有些捉襟见肘,露着一截雪白小蛮腰的衣服出了房门,卢锴这才问道:“对了,下着这样大雨,你跑来找我做什么?”
郑佳彦这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啊,是这样子的,王路叔叔要组织一个商队,正在招集志愿者,我想着,你也许感兴趣,就来找你了。”
“商队?”卢锴挠了挠头:“那肯定少不了长途跋涉,反正佳希不在金陆村,我在崖山呆着也没意思,干脆到外面开开眼界也好。”
王路终于决定要成立商队了。
其实这事儿早该办的,只是自从冯臻臻不告而别后,王路就象七魂丢了六魄,整i价无jing打采,偏偏家里又陷入了冷战,谢玲如今和封诗琪住了一屋。根不容王路走进她的房间,平i里也拉着个脸,混不给一点好颜se。
而陈薇,好吧,陈薇对王路倒是相敬如宾,让王路在家里真正感受到了“宾至如归”的感觉--这哪儿是家啊,简直和宾馆差不多了。就连王比安,也不知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经常看着老爸一幅yu言又止的模样。王路自觉没脸,总不能对儿子说--你老子把冯臻臻阿姨睡了又不给个名份做了混账事。
至于陈琼,她只顾着梨头万事不管。这个家依然是这个家,人还是那几个人,可王路愣是品不出家的味道来。
这样不尴不尬过了一个月。已经出院的封海齐彻底养好了身子后,主动对王路提出商队的事该提上i程了,王路才如梦初醒一样唯唯应着,通过有线广播通知了组建商队的事,在崖山上下征集志愿人员。
此时此刻,王路坐在办公室里,没jing打采听着周chun雨的汇报:“崖山总体的安全形势是历史上最好的。明面上,我们的绿区范围已经扩大到5公里外,但实际上,被我们控制的地区向东已经到达了栎社机场。向西已经越过了江口镇,这一带的丧尸全在康宁院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