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潘静峰、谭樱呼喊,百来只丧尸迈步走上了山道--这是用脑电波在指挥。
王路装模作样看着潘静峰、谭樱将丧尸乡亲一路带到一条小溪旁,然后--然后开始喝水,洗脸。
谭樱在旁边解释道:“虽然我们还没见过选民因为不喝水而渴死的,但我们想着,身为生物。喝水总是不会有错的,所以依着以前生活的习惯,每天都要喝一定量的水。除了洗脸,每星期还洗一次澡,把身子弄干净点,总是不会有错的。”
王路倒是第一次见到丧尸这样“jing细”的生活,一时来了兴致,仔细看着,丧尸们喝水洗脸的姿势也大不相同。有把整个头埋到水里牛饮的,也有用手掌捧着水慢慢喝的,洗脸则多跟阿猫阿狗差不多,泼了水在脸上抬手乱抹,多半把水都泼到了衣服上。
王路的目光突然一凝。他看到,一只6、7岁的小智尸,洗脸最是像模像样,只见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长条形的破布,放在水里浸了浸,然后将湿布揉成一团在脸上乱抹。王路不动声se皱了皱眉,这样子。倒和幼儿园小班3、4岁的孩子差不多。
这时谭樱走到了那小智尸身边,轻声道:“小余军,来,阿姨教你。这毛巾浸了水后,要摊开来才能擦脸。”说着接过他手里的布团,摊开,平铺在叫余军的小智尸手上。然后才托着他的手往脸上擦。
王路死死盯着--这叫余军的小智尸难道这样聪明,谭樱教一教就能学会了?
小智尸余军再一次将毛巾浸到了水里。捞出来,揉成团,往脸上抹--王路松了口气,果然,白痴就是白痴。我就说丧尸不可能这样聪明。
谭樱却很耐心,又反复教了小智尸余军几遍,直到丧尸乡亲们都洗涮完毕,整队上路,才停了手。
王路问道:“谭樱啊,我看你对这个叫余军的小选民倒是好。”
谭樱道:“他是我姐姐姐夫的儿子。”
原来是外甥,一家人啊。
王路问:“哪几个选民是你的姐姐姐夫?”
谭樱摇了摇头:“他们不在,生化病毒爆发时,都在外地打工。”
又是一个在生化病毒的冲击下家庭破碎妻离子散的例子啊。
王路点了点头:“有你在,这孩子也算幸运。”
谭樱道:“黄使者,你是没看见那孩子刚变成选民时,追着还是活人的我和我老公满山跑,张着嘴想吃我们的样子咧。唉,原本这孩子今年这个时候,就该上小学一年级了。”
王路没话找话地问道:“教选民喝水洗脸,你们倒也有足够的耐心。”
谭樱道:“山沟沟里,也没其他事好做,如今连个电视广播都没有,只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
王路突然道:“没有电视广播,却有电台。”
谭樱知道,这是王路在责怪自己夫妻通过电台招来众多使者逼宫,她倒也坦然:“黄使者,对不住,那电台只是我老公以前业余时的一点爱好,以前搞运输时到处跑车,就买了个电台方便联系同行。”
王路点了点头,是有不少大货司机买电台的,除了联系业务,有时候还互相通知路况,躲避检查。是自己小看了人家,真把潘静峰、谭樱当成不知世事的山里人了。
这时,潘静峰已经带着丧尸乡亲来到枇杷林,这里的活儿其实王路昨天已经见过,部分丧尸绑上扇子驱鸟,部分丧尸捡地上掉落的果子,看着潘静峰给驱鸟的丧尸划定固定的路线,给检果的丧尸圈定捡拾的范围,王路突然问:“如果有野兽出现它们会不会乱跑?”
谭樱明白王路的意思:“是会乱跑,以前看到树上的鸟儿时,乡亲们也会追着乱跑,结果把果林和庄稼地糟蹋地一塌糊涂,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两夫妻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教,时间长了,就好多了,如今总算是有点模样。”
接下来,潘静峰又带着丧尸们去了玉米地、水稻田、土豆田,这些庄稼种的面积不少,可考虑到村里有百多张嘴,可也不够吃的。王路看着长势不错的玉米田,赞道:“这玉米长势不错,想来你们两夫妻化了不少功夫。”
谭樱道:“种这玉米乡亲们帮了不少忙。”
王路道:“这玉米也需要驱鸟吗?”
潘静峰在旁边道:“倒不是驱鸟,乡亲们还是干了不少事儿的。”
王路这时倒好奇起来:“他们又能干什么正经活了?”驱鸟捡果子可不算什么正经活儿,在王路眼里,这些丧尸糟蹋的枇杷比它们保护的还多。
潘静峰道:“我演示给大家看看。”说着。他跑到山坡处的一个窝棚,取来了一堆家具,一一塞到了一队丧尸手里。
王路一看,却是锄头、化肥袋、水壶等物。
在潘静峰命令下,几只丧尸排成一排,然后,开始种玉米,带头的丧尸用锄头在地上一锄,锄了个浅坑。后面第二只丧尸一弯腰,在坑里放了个小石子--这是代表玉米种子,第三只丧尸从化肥袋里抓了把代表化肥的泥土,撒在坑里,第四只丧尸用一个木杷将泥土盖上坑。最后第五只丧尸手一倾,将水倒在种子窝里。
5只丧尸,一只丧尸一个动作,不多也不少,非常简单,没有多余的动作,却如行云流水一般。一会儿,就种完了一行地。
王路看得目瞪口呆。
如果让王路来指挥一只丧尸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那绝对不行,光教它辨别各个不同作用的工具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