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沉睡得香,原因无他,只不过没有危机感而已,尸chao虽然汹涌。却也奈何不了据险而守的崖山众人,不再需要舍生忘死,不再需要生死相搏,从**到jing神。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其实这一晚,在崖山,沉沉入睡的何止王路,除了别有怀抱的人--或者尸,人人都陷入了甜美的梦想。
但总还是有人没有睡的。
一座石窟的角落里,放着两张床。从贮藏的物资里找到的两张钢丝床,一张,上面躺着蔡chun雷,另一张,和衣而睡的正是陈薇。
床旁边放着几台红外线取暖器,虽是在石窟里,暖烘烘的却甚是舒服。
蔡chun雷的睫毛抖了抖,呻吟了一声。“水。”他喃喃低语着。
本就半睡半醒的陈薇翻身坐起,从旁边的暖水瓶里倒出了一杯盐开水,端到了蔡chun雷身边。
蔡chun雷下意识地一抬身。嘎吱一声,这才发现,自己被用绳索牢牢绑在床上--蔡chun雷可不是瘦弱的黄琼,虽然断了半条胳膊,可变成丧尸后发起狂来,也不是陈薇一个女人能对付的,所以封海齐将他结结实实绑起来时,连王德承也没有异议,甚至还因为陈薇来贴身照顾,而连连道谢。
陈薇忙用手拍了拍蔡chun雷的胸口:“莫急莫急。我喂你喝。”
当下熟练地取过针筒,给蔡chun雷喂起水来,边柔声道:“这是盐水,你流了不少血,喝这个,能补充血液。”
蔡chun雷喝了水后。人似乎清醒了不少,他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扎的纱布,突然哑着声道:“我要死了吗?”
陈薇瞟了眼自己的床下,那儿的yin影里,躺着一把斧头--虽然洞口边就有jing卫,她只要招呼一声,就会有人冲进来,但封海齐还是坚持在她床下放了把斧头--安全这东西,再怎么小心也不过份。
陈薇取过毛巾,替蔡chun雷拭了拭嘴角的水渍,柔声道:“说什么傻话,就断了条胳膊,哪就会死人了?我老家那儿,以前有不少小机械工厂,没有良好的安全措施,农民工断指头、断胳膊的可不少,还不都活得好好的。”
陈薇这话倒不假,刚刚开放那阵儿,安全意识远没有现在强,因工伤断几根手指是很常见的事,农民工拿了极低的赔偿费,回老家一样下田干活。
蔡chun雷眼睛赤红,呆呆地直视着洞顶:“你用不着哄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被丧尸咬了,活不了多久了。谁会来砍下我的脑袋?是你,还是封海齐,要不,是王德承?”
蔡chun雷的反映,在陈薇意料之中,她以前也误以为被长刀男伤过感染了生化病毒,那种辗转反侧心如煎熬丧心若死的感觉,她都一一经历过。这时,她却如闲话家常般道:“哪就这样严重了?咱们又不是没有办法,王路砍了你的胳膊,就已经阻止了生化病毒传播了。”
蔡chun雷被王路当众断臂时,就已经猜到了王路为何这样做,但亲口听得陈薇说这办法有效,却是第一次。
任谁,听到这与自己生死相关之事,都会失态,蔡chun雷使劲抬起头,额头青筋暴起:“你、陈部长你说得是真的?我,我真的没事了?我不会变成丧尸?!”
陈薇拍了拍他被绑着的手道:“自然是真的,要不然,我们把你巴巴儿弄到山上做什么?”
蔡chun雷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绳索:“陈部长你不要骗我,我要真不会变异成丧尸,你们绑着我做什么?”
陈薇正hun雷,你好歹也是个爷们,怎么连小孩子都懂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这是正常的隔离措施,当初黄琼生病感冒时,不也是这样绑起来的?”
蔡chun雷一怔,喃喃道:“对,没错,这是正常的隔离措施,是的是的,我以前听说王队长生病时,也曾被隔离过。这隔离的规矩,连王队长都要遵守,那我自然也没有头上出角的理儿。”
陈薇帮他掖了一下刚才挣扎时掉落的被子:“可不正是这样?好好睡吧,等明天醒过来,一切都会好的。”
蔡chun雷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他顿了顿:“陈部长,你、你就在我身边吧?”
陈薇嗯了一声:“我就在你身边。”
“谢谢。”蔡chun雷喃喃道。闭上眼,不再说话。
陈薇看着蔡chun雷略显苍白的脸hun雷。
什么明天就会好的。就是狗屁。
生死,只能由天。
但这个时候,蔡chun雷需要谎言,有时候。有很多时候,谎言,也能给人以力量。
隔着一道厚重的石壁,封海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
听到隔壁石洞里隐隐传来的陈薇的声音,他yin沉的脸se难得地笑了笑--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在封海齐心中,陈薇比王路还要勇敢。
王路这厮。依仗的只不过是异能,而陈薇的勇气才真正来自她的内心,来自她对家庭的爱。
想到家庭,封海齐皱了皱眉,他想到了谢玲。那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可惜了,偏偏陷入了感情的漩涡。
算了,人老了。看不懂年轻人的事了,由他们折腾吧。
一阵脚步声从外面响起,不一会儿。闪进周chun雨等人,他们刚刚巡逻回来,准备换班。
石窟里响起一阵低沉的声音,穿衣声,嘟囔声,取用兵器的撞击声,周chun雨大步走了进来:“封所,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