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海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也没有拦阻,他能猜得出在电话里,原木一号开出了怎样的条件。
要求王路孤身一人不带武器,前去谈判。
绑匪,人质。亲人,永远是那个调调儿,这样的条件似乎上千年都没有变过。
真是一点新意也没有啊。
封海齐知道,王路此去,并没有生命危险,暂时的,没有生命危险,原木一号劫持人质。是为了逃命,而不是报仇,此时此刻杀了王路,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真正的死生关头在交换人质的那一刹那,谁也不知道,怀着满腔仇恨的原木一号,在得脱大难时,会用怎样的手段,来报复王路曾经在他身上施以的酷刑。
封海齐静静站着,听到走廊尽头电梯关上门向下运行的声音。王路一走了之了,而自己却留下来收拾一堆烂摊子。要安抚住失去儿子和丈夫的陈薇,要劝说一向冲动的谢玲,而面对周chun雨,封海齐都不知该怎么开口,告诉他还在襁褓中的女儿落入了原木一号手里。
这个时候,大家可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冲动啊,冲动是魔鬼,一着不慎。就是几个家庭破碎的下场。
而刚刚成形的崖山团体,也必然分崩离析。
封海齐举起了对讲机,冷静地呼唤着:“我是武装部封海齐部长,现在下达紧急命令,重复一遍,紧急命令,所有人员,所有人员,放弃搜索行动,放弃搜索行动,到卫生院集合。”
王路在崖山上沿阶而上,前面就是断门石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险要处了,这处断门石经李波查看后,断定除非用**,不然单纯用人力是挪不开了,但有了新电梯后,盘山石径上留着这样一处易攻难守之处倒也很有必要。像自己这样侧身挤过石缝,断门石后只要站个人,一枪捅来,一刀剁来,轻轻松松就能要了自己的命,哪怕这个人断了一只手。
不过,断门石之后并没有原木一号的身影。
王路松了一口气,原木一号并不想要自己命,准确地说,是现在暂时不想要自己的命,那么,孩子们在他手中一时半刻也还是安全的。
依然有机会,只是这机会太过渺茫。
王路来到龙王庙的铁门前,掏钥匙开了门,门内蹿过来两条黑影,却是两只丧尸狗,王路挥挥手,示意两只丧尸狗离开,然后走到卧室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关。”
王路推门而入,室内明亮的灯光晃花了他的眼,让他眯起了眼睛,眨了眨眼后,才看清了室内的情景。
原木一号大刀金马坐在床上,梨头搁在他的腿上,王比安反绑着双手站在他的身边,他的脖子上,搁着一把斧头,斧头的柄,紧紧握在原木一号的右手里。
原木一号看着站在门口的王路,突然露齿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手里的斧头,就向王比安砍了下去!
王路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睛,斧头已经落到了王比安头上,就在王路差一点失态大吼时,斧头突然偏了一个向,砍在王比安肩头,王比安尖叫一声――那斧刃在最后临身时,在他肩膀上一划一拖,拉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顿时汩汩而出。
王路硬生生凝住了脚步,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的怒火燃烧得象要爆炸开来,他要扑上去,撕裂原木一号的喉咙,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但王路却一动不敢动。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原木一号这一斧,并没有要王比安的命。
原木一号得意地在眼里闪烁着狰狞的光:“不错,不错,你很听话,果然没有带武器,一个人过来了,要不然,老子在你狗崽子身上的这一斧,就算你忍得住,外面跟着你来的人可不一定忍得住。”
王路强忍着不去看半跪在地上,眼眶含泪,死死忍痛的王比安,直视着原木一号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地道:“你有什么要求?”
原木一号玩味地盯着王路的神情,希望从他脸上看到痛苦之se,然而他失望了,因为王路木无表情。
原木一号冷笑了笑,起初只是几声轻笑,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我有什么要求?你居然问我有什么要求?!姓王的,你在我身体上做生化试验,让我生不如死,ii如同活在地狱之中,生怕哪天一夜睡去就不再醒来。变成了丧尸!你他妈的居然问我有什么要求!老子要你去死!”
面对原木一号的咆哮,王路无动于衷,他只是牢牢盯着原木一号的眼睛,再一次重复道:“你有什么要求?”
原木一号牙床紧绷,右手青筋暴起,将压在王比安肩头的手斧上的力又加重了几分,斧刃陷进了王比安原本就在汩汩流血的伤口里。
王比安惨叫一声,腿一曲。双手撑在地上,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哭出声来,他再怎么勇敢可毕竟只是个12岁的孩子,肩膀伤口涌出的血已经将他半边衣服都浸湿了,持续的失血、jing神的极度紧张、看到父亲之后的放松,让他意志不再如初始时那样坚强。
看到王比安痛哭失se,原木一号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的笑容越发狰狞,还故意将斧头在王比安肩膀上又磨了磨,激起了王比安更加剧烈的尖叫声。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王路脸se还是如枯木一样。原木一号并不知道,王路已经发动了异能,只要他愿意,他的脸部就会像一具塑料模特一样僵硬。
因为王路知道,在有人质在手的原木一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