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裕林心情阴郁。
逗比表弟倾诉完后却浑身舒坦,只不过他越看越觉得陆小华不太顺眼,跑进屋看见陆小华在和老佛爷说话就嘀咕:“哈巴!”
陆小华瞅了他一眼,问老佛爷:“今天烙个洋葱薄饼怎么样?”
老佛爷喜笑颜开:“好!”
最恨洋葱的逗比表弟蹲在一边泪流满面:“姑姑不疼我了。”
陆小华去厨房忙碌。
逗比表弟锲而不舍地追进去,企图把霸占老佛爷和老板的陆小华驱逐出境:“你怎么不回家啊?大过年的,你好意思呆在别人家过吗?小林子在国外就算了,你这么近也不回去算什么?”
陆小华切洋葱的刀顿了顿,拿起一片洋葱放到逗比表弟鼻端。
逗比表弟的眼泪霎时汹涌地往外流。
逗比表弟抱着膝盖蹲在旁边呜呜直哭:“表哥,表嫂欺负我……”
陆小华毫无同情心地继续切洋葱。
逗比表弟从指缝里看见他动作娴熟,又嘴贱地说:“你以为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一个男人的胃吗,一个大男人靠这种伎俩讨好别人,你难道不觉得害臊!”
陆小华一脸腼腆:“没办法,我就会这个,要不你教教我干点别的!”他的语气十分诚挚,目光十分诚恳。
逗比表弟目瞪口呆:“你怎么可以这么……这么……”
陆小华说:“这么什么?不要脸?”
逗比表弟豁然开朗,大点其头:“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陆小华说:“没办法,你表哥就喜欢我这样的,有本事你去告我状啊。”他见逗比表弟又凑了上来,又把洋葱片抵到他鼻端。
逗比表弟眼泪直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可怜兮兮地跑去和老板哭诉。
陆小华做了几样简单的面食端了出去,就看到老板脸色发黑地看着抓紧他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泪控诉的逗比表弟。
围观了整个“欺负”过程的管家把粥端了出来,默不作声地盛粥。
等逗比表弟安分了,管家才平和地叙述逗比表弟说的话。
老板冷着脸发话:“你小子再这么说,以后就不用来了。”
逗比表弟噤声。
陆小华埋头喝粥。
逗比表弟悄悄盯着陆小华看。
陆小华大方地笑了起来,说:“我没在意,我知道表弟肯定是妒忌我身材比他好,厨艺比他好,更可恨的是,我连人缘也比他好!”
逗比表弟:“…………”
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样没错!
逗比表弟更难过了,结果他伤心之下一不小心咬到一口洋葱薄饼,眼泪哗哗地流,根本不受控制!
他躲到厕所边哭边跟陆裕林打电话:“小林子,你哥好可恶,一直欺负我。为什么你们都喜欢他,太过分了!特别是你,还整天带着他的照片,你一定要把它扔了,我回去就检查!”
陆裕林的拳头捏得咯吱响:“他肯定不会主动欺负你,是你先做了什么吧?”
逗比表弟心虚:“我不就说了他几句……”
逗比表弟这么一说,陆裕林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逗比表弟这人天生就能拉仇恨,这半年来陆裕林已经摸出了规律,凡是不想谈成的合作都让逗比表弟出面,一推一个准!
陆裕林好说歹说,总算说服逗比表弟要和“表嫂”平和相处,每说一次“表嫂”这个词陆裕林都心如刀绞,这家伙简直是老天派下来折磨他的噩梦!
逗比表弟可不知道陆裕林的心情,还在那边说:“你哥一点都不像你哥哥,又没你聪明,又没你能干,我要是表哥肯定挑你啊!”
陆裕林觉得逗比表弟每说一句话都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陆小华是个多称职的哥哥。
陆裕林挂断电话后走到卫生间不停地洗脸,试图掩藏自己在流眼泪的事实。想到大过年的,逗比表弟居然跑到陆小华面前耀武扬威,陆裕林就恨透了这些家伙。他更恨自己太差劲,没法把陆小华从他们手里抢回来,如果有机会,如果有机会的话……
陆裕林顿了顿,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
上面只印着简单的一个字:金。
没有介绍也没有联络方式,一般人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他。
陆裕林是在跟着逗比表弟去一场私人宴会时收到这张名片的,对方是个相当低调的人,但陆裕林知道这人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因为很多人对这人的态度都带着敬畏!
要知道参加那个宴会的人身份都不简单,要他们产生“敬畏”这种情绪肯定少不了两种东西:实力和手段!
过硬的实力和够狠的手段。
陆裕林上前攀谈了几句,在听到他在帮逗比表弟做事时,对方意外地挑挑眉,给了他一张名片。
陆裕林过后想方设法找出了这人的来历,结果意外拼凑出逗比表弟家里把他推出来的原因。
原来他们是“且战且退”。
逗比表弟在这边留守,能守住多少是多少;逗比表弟的哥哥负责转移家里大部分产业,保留有生力量。
根源在于这个“金”。
“金”全名金·尤里斯,说起来和老板家还有点渊源,因为老尤里斯曾经迷恋老板的小姨,大有把老板的小姨——逗比表弟的小姑姑娶回家给金当继母的势头。这场跨国恋兼跨年恋当然遭到了两家人有志一同的反对,结果老板的小姨“意外”身亡,老尤里斯受不了刺激,没过多久也一病不起,再也没醒来过。
因为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