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父说他刚才跟两个管鱼塘和荷塘的长工唠过,还请教了村里几个老庄家把式。
“这雨也就这样了,再下也大不到哪去。咱这河堤修的好,管保没事。”
果然如苏父所说,这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半晌,天就渐渐地放晴了,傍晚的时候天边还挂出了一道彩虹。
真的彩虹啊,苏菱看的眼睛都睁大了。在她的前世,除了小时候那几年,后来似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彩虹。不,准确地说,连不那么漂亮的彩虹都再也没见到了。没办法,空气污染太严重了。
苏荷抬起手,就要指着彩虹说话,被苏母在旁边将她的手被拍下来了。
“不许拿手指着那个。”苏母说道。
苏荷吐了吐舌头,乖乖地收起了手。
似乎就有这么一条约定俗成的老令儿,说是雨后不可用手指指着彩虹,否则就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也有很多人说用说之着彩虹小拇指会变弯,这条老令儿来源已经没人能说的清了,大家都只记得有这个忌讳。
风雨过后,天空会更晴朗。这句话不仅在喻意上是真是的,自然中也真的是如此。
雨停了之后的第二天,是个艳阳高照的大晴天。
苏菱再次出门,来到江边。只一夜的工夫,水面依旧很宽,水位也没下降多少,但是却失去了昨天那浪涛滚滚的威势,水流变的平缓了下来。
官道上,已经有行人和车马在走动了。漫水桥依旧没有露出水面,赶车的车把式走到江边,都会跳下车来,先是向旁边的人询问,这桥是不是能走,然后还要亲自下水试一试,这才敢赶着车过桥。
即便这样,车把式却是不敢在车辕上坐着了,而是小心地在前面拉着骡马的缰绳引路,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踩偏了,落到河里去。
苏菱本来还打算过桥去,到鱼塘和荷塘边看看,却被苏父和苏母死死地拦住了。
“有你爹带着人过去,你还是在家里吧。咱们家的活也不少,你在家帮帮忙。”其实家里的活哪里用到苏菱去做啊!只不过是苏母担心苏菱找出来的借口罢了,苏菱也清楚,没再坚持说要过去。
她们家院子里、菜园子里,还有整个庄园上也有被风雨砸倒、砸弯的花木果蔬,这些都要清理。苏家院子里也不像其他富贵人家,在里面养花草之类的,有是有,但是极少,苏母还是觉得中些瓜果蔬菜类的比较实在,对此苏菱也不反对。
早上起来的时候,还觉得空气中的湿气十足,过了晌午,那湿气就好像被阳关给吸干了,只是地面上还是潮湿的。
刘婶带着几个小丫鬟就都拿了马兰绳和准备好的木棍,将被砸趴下的丝瓜、冬瓜等扶正,绑到做支撑的木棍上。别看有的这些瓜秧现在样子挺惨,过不了多久,它们就能重新站起来,什么都不耽误。
又过了两天,河面的水面就撤下去了很多,河水也重新清澈了起来。漫水桥重新露出了水面,地面上的积水也都干了。
再看看荷塘、鱼塘,整个庄园的花草树木,也都恢复如常,并且更加的生机勃发了。
鱼塘里的鱼肥了,荷塘里面的荷花也谢了,长满了莲蓬,但是莲蓬还小。
又一个月过去,八月初了,鱼塘里的鱼也长得肥美了,是可以卖了的了。
天悦酒楼家依旧是第一个客户,然后青石镇上的各个酒楼也纷纷来订货。接着是临近镇上的酒楼,花溪村,还有临近村镇的地主、富户要吃鱼,也都到苏菱家的鱼塘来购买,有买的多的,苏菱家还会负责免费送货。
卖了几天鱼,苏菱就做主往鱼塘里补了些鱼苗。因为鱼养的好,销售的势头也看好,苏菱的胆子就更大了一些,她还另外还添了虾苗和蟹苗。
这个季节,庄户人家的菜园子里出产丰富,但是他们的饭桌上,并不见得就会增添菜品。因为天气热,而去年的柴禾到这个时候,也该省着烧了,所以,这个时候庄户人家的饭桌上,是蘸酱菜唱主角。
苏菱家里一向是比较注重饮食的,更何况苏母还怀着身孕,不能吃凉的,几个小孩也在长身体,所以苏菱家里每餐都会有热菜。
天气热,刚出锅的热腾腾的高粱米饭不好下肚,庄户人家的主妇一般会准备半盆凉水,将高粱米干饭从锅里捞出来,直接放进凉水里。过一遍凉水还不够,一般要过两遍、甚至三遍的凉水,这时候的高粱米饭吃起来最为爽口。
饭食上,苏父是最“好打发”的,从菜园子里新鲜摘下的大葱,去掉葱头的泥土和须子,用井水冲洗干净,然后破开葱管,将里面也许有的粘液去处,蘸上从酱缸里捞出来的大酱,不需要别的,苏父就可以吃上整整四碗这样的过水高粱米饭。
当然苏母也现在不会让他这样吃了,以前家里日子不好过时能吃上这样一餐是不错,但是现在家里有了刘婶,刘婶跟着苏菱和苏母学习,做出来的口味也渐渐偏向于苏家一家人的胃口了。
冯氏还是继续膈应着,这次的暴雨她和苏勤都不打理自家的庄稼,苏爷爷一到下雨天就腰酸背痛的,这都是长年累月劳作的结果,连自己家的庄稼都顾不上了,又怎能帮他照料,最后还是苏父领了长工把地里的水给放了出去。
但是苏父自己一人管理这几十亩地,还有那么多的鱼塘荷荷塘,心思也放不了那么多在这上面,让人告诉苏勤一声,让他把那些倒下的庄稼都给扶一下。
苏勤这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