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子爵本身,云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虽然对方的出场确实令人印象深刻,而遗族和赫梅斯长久以来的关系,也让身边那些黑发的人们对子爵总是抱着难以抑制的排斥态度。不过现实并不需要云深在对待这位贵族的态度上站定立场,他需要做的只是尽可能地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为周边这些人争取最大的利益。

今天早上云深这批人动身得最早,他们走在路上的时候,结在草叶上的霜迹还未消去。冬季正一步步来到,留给他们的时间实在非常紧迫。脑子里的各种规划和方案挤成一团,现实需要一切都从最基础的部分开始,协调这一切花了云深绝大多数的精力,即使是最开始工作的时候,他也很少被逼到这种程度,那句差点忘记对方存在的话因此并非虚言。

话说云深原先并没有打算用这种态度对待这位一路来表现得相当安分的囚徒,但从俘虏到这个人之后,天澜总是非常不愿意他和对方进行任何不必要的接触。对方不可信任,危险,狡猾,意图不明……如此种种,这些定语简直将那位贵族描述成了一个隐匿在黑暗街角的人贩子。云深非常委婉地向难得如此反复强调一件事的青年询问过,那位金发贵族的品行是一回事,不过他一个27岁的成年人,看起来就那么容易……骗?

范天澜非常坚定地否认了这个说法,“你只是缺少基本的警惕。”

——其实还是一样的意思对吧。

实际上并不只是子爵,范天澜对塔克拉也有自己的意见,这一点他从来没跟云深提过,这件事倒不必言语云深也了解得很,因为只要塔克拉一贴过来,天澜身上的气氛就会骤然改变。

比如现在。

范天澜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子爵离开了,这一位又来了,云深不必回头,就知道身边的青年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我讨厌吃鱼。”一头彩发在日光下绚丽多姿的年轻族长一手叉腰,非常不满地说道,“为什么要我去捕鱼?”

顿了一下,他伸手往后一指,“而且还带着这些东西!”

跟在这位族长背后的除了被划到他名下的70个男性和30位女性,剩下的50个都是年龄参差不齐的少年男女,令塔克拉尤为恼火的就是他们。作为堂堂一个大部族的族长,在人数排位居前的几个部族中,他带领的队伍人数不仅是最少的,还拖着一群让他非常看不上眼的毛孩子,就凭这些人,如何表现他塔克拉族长的能干和英勇?昨晚说的可不是这个样子!

云深微微一笑,如果让你跟白鸟,或者瓦尔纳他们一起去打猎,可能到时候因为自己打起来而被野兽围观的就是你们了——当然话是不能这么说的。

“因为这份工作特别重要。”云深温声说。

塔克拉不耐的动作停了下来,“很重要?”

云深点点头,伸手把他招过来,递给他一小撮放在纸上的焦黄色茸状物,“试试看,你讨厌这个味道吗?”

塔克拉毫不犹豫地伸手过来,将它们全部倒进了嘴里,过来一会之后,他面带不豫地说道,“……还行。”

“这是鱼松,用鱼肉制成的一种食物。”云深微笑着说,“在这座湖里,能够做出这种食物的鱼数量很多,我们稀缺的食物非常需要它们来补充。不过就像打猎一样,要将它们从水里捕上来也是需要技巧的,在这里的所有人当中,擅长这件事的人很少,所以我需要一个非常灵活的人来负责这份工作。”

塔克拉的态度马上就改变了,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勾起嘴角露出了犬齿,“好吧,你要我怎么做?还有,我一点也不想带上那些没长毛的家伙。”

“这些孩子不会打扰你。他们要留下来,待会我再分配他们的工作。”云深说,伸手指向身边堆叠在一起的渔网,“现在,先让你的队长和组长过来领取这些渔网吧。”

然后刚刚换上一身短打的范天澜向前走了一步,云深接着说道,“天澜曾经在船上待过,他在这方面的技巧已经非常熟练,而且之前他也已经去确认过了几个适合撒网的地点,所以接下来将由他负责给你们指定地点,然后进行一些指导。”

塔克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嘴角抽动了一下,“——他?”

云深点点头,对他微笑,“我相信,今天以最少的人获得最多收获的人一定是你,塔塔。”

至少一个小问题是解决了。看着似乎连发梢都要飞扬起来的塔克拉的背影,云深思量起来,到底是哪句话或者字眼让这位族长打了鸡血的呢?不过只要他有干劲就好。天澜也很有干劲——就某种意义来说。

“术师……我们要做什么?”

一个少年的声音怯怯地问道。

“夏水,若张。”云深转过头,一位遗族青年不必他的呼唤,已经自己抱着一堆经过处理,已经可以算作鱼竿的树枝过来,下垂的鱼线缀着鱼钩,让另一位青年拢成松松的一束拿在手里,他的腋下还夹着十几支抄网。两人的腰间都挂着砍刀。

“你们已经分好队长和组长了是吗?”云深说,对面的少年点点头,似乎就是被推出来的队长,“很好,你们就跟着这两位大哥到湖边,他们会帮你们清理出适合的地方,然后告诉你们该怎么做。”

希望他们不要钓到太大的家伙,云深思忖着。这片湖水的透明度比较高,也有一定的深度,昨天用望远镜观察的时候,甚至能看到从水底下划过的庞大黑影。天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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