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地体贴通知你,就在不久之后,有个你们拒绝不了的大惊喜正在等着你们所有人——

“我不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玩意,让我跟做梦一样,”斯卡对云深说,“不过如果到了那个时候,大概你能比这世上的其他人更有办法。”

云深看了看他的脸色,“你受到了影响。”

“我跟你们这些物种不太一样。”昨晚没睡好的斯卡说,“我可讨厌死有什么家伙比我强得多,还等着对我不怀好意了。”

“我有一个分散注意力的方法……”云深说。

“什么?”

云深说:“我们可以谈谈工作。”

这确实是让人迅速回归现实的好办法。

斯卡心力交瘁地走出办公室,与一名银发青年擦肩而过。(被)沉迷工作十分有用,斯卡过了片刻才意识到刚才与自己点头致意的人是谁,他有点惊悚地顿了一下。

和斯卡一样,“墨拉维亚”这个裂隙生物刚才似乎也有些心不在焉?

云深对墨拉维亚的到来毫不意外。上午结束的短会只得出了明面上的结果,有些话还没有到公开讨论的时候,云深心里有个会后谈话的名单,墨拉维亚的次序在很前面。

“我不太擅长独立思考。”这是银发龙主坐下后的第一句话,“我习惯本能。我知道他想对我说什么。”

云深等待他的答案。

“人类将来很难生存下去,”墨拉维亚说,“我该提早作出决定。”

“您作出决定了吗?”云深问。

“我认为我可以将这个问题交给你。”墨拉维亚真诚地说。

云深:“……”

他的黑眸和那双不属于人类的金色眼瞳对视了片刻,才说道:“您在犹豫,是担心自己的决定最后会伤害那个孩子的感情?”

墨拉维亚几乎是愉快地承认了,“只有你才知道怎么让他变得高兴。”

“我知道了。”云深说,“关于这件事,您只要同样照着自己的本能选择,这是您的权利,其余的事并不太重要。”

“你不需要我的力量吗?”墨拉维亚问,“不需要我的继续守护吗?”

“直到您决定离开为止,已经非常足够了。”云深说。

“那我的孩子……?”墨拉维亚期待地看着他。

他也会有自己的决定,云深想这么说,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换了一种说法,“会有一个尽可能两全其美的结果。”

墨拉维亚露出了令人目眩的笑容——如果有其他正常人在这里的话。

“你没有对我说任何谎言。”他说,“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因为你一开始就认为我会离开吗?”

云深看着他,轻声说:“因为我只是个凡人,所做的也是凡人的事情。”

凭借剧本一样的相遇而获得的东西,对云深这样文学素养贫瘠得只记住了固定套路的人来说,从一开始就想到了必然的分离。

“你可以借用我们的力量。”不仅仅是他的,“你不是已经和那个孩子共鸣了吗?”

“您知道,那是不一样的。”云深说。

墨拉维亚看了他一会,“确实不一样。”他说,“所以,你已经开始做好了和一整个世界战斗的准备?”

“如果冲突不能避免,唯有竭尽所能。”云深说。

塔克拉屈指敲了三下门。

“请进。”

他推开半掩的门,微风带起纸张,云深抬头看着他,塔克拉说:“待会一起吃饭?”

云深说:“好。”

他来到办公桌前坐下,翻开木质文件夹,把一叠写得密密麻麻的记录放到桌面,“现在只有这点。”

云深略略翻看过,然后放回桌面。

“龙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事件。”他说。

塔克拉叼着坐下时顺手从旁边柜子里摸出来的糖条——别问为什么云深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放着这个,把文件夹当做垫板,沙沙在纸上写下只有他自己明白的速记符号。

“裂隙时代……两百年前的那次战争是一次试探攻击,从通道入侵的物种体型和能力呈现梯级分布,当时‘异界人族’的统治者是亚斯塔罗斯,他在生命形式上和其他异界人族有所不同,在位期间一直维持着有效管理,战争的发起和结束都和他相关,龙的来到也和他相关。”云深说,“这是一个跨度超过两百五十年的长期计划,计划的最终目的是解决异界人族的生存危机。”

裂隙魔族——或者说异界人族,因为在墨拉维亚的描述中,那个世界的高阶生命们同样自称为人,他们掌握的力量相对于这一面世界的天赋者,在强度和使用方式上都有极大差别,连数量都极具优势,天赋者在这里是人群中的偶然现象,在另一侧却是与生俱来。绝大多数异界人族都居住在浮空城中,远离环境恶劣的地面,但未能真正解决问题,危机是属于那面世界的所有生物的。

迁徙势在必行。

虚空没有能够离开的通道,即使有,那也是龙,而且有可能是黑龙主这种级别的生物才能通过的,墨拉维亚为什么最后落到这面另作分析,异界人族逃离灭亡的最优选择只有一个,而上次并未大肆入侵的原因,是在先行验证中发现了许多具体问题。从一个世界迁徙到另一个世界,开辟安全通道只是障碍之一,目的地原住民的习俗和态度完全无需考虑,不过风土——绝大多数生物生存所需的空气,一种元素成分的浓度差异都将导致不同后果,还有土壤和动植物内部的物质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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