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了阵雨,花瓣树叶落了满地,空气里透着泥土的芳香,清甜舒爽,胤禛原是开了窗户坐在榻上看书,权珮焚香净手换了衣裳坐在铺设着毯子凉席的地上煮茶。

汉人好茶道,胤禛也见过煮茶,只不知道若认真起来能这样好看,他便放下书,看向权珮,一遍的沸水过掉,又加了新水,直到冒出热气才从火上下来,一遍的茶水倒进杯子过一遍在倒掉,在到半杯才算煮好。

胤禛恍惚觉得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的时光,有一些积淀的千万年的气息迎面而来,这些都是遗失在历史长河中的优雅文化。

权珮端起茶杯轻嗅,面上才露出些微的满意,抬头看着胤禛的时候,带着端庄秀丽的笑容:“爷尝尝。”

外面宋氏透过窗户看见胤禛,转而看一旁的李氏,看了看又低下了头。院子小,很多话都不敢说,只怕这边说了,那边就知道了,李氏被宋氏看的气闷,自己也透过窗户看胤禛,她又不是不得爷的喜欢,怎么就能一直让福晋将爷把着?

权珮每日什么时候做什么几乎都是固定的,喝了茶就翻开了史书看,李氏的丫头在外面探头探脑,晓月出去问:“怎么了?”

“我们格格大抵是夜里睡觉着了凉,早起就不大舒服。”

胤禛在里面听见,问:“什么事?”

晓月忙进去,说了一遍,胤禛回头看权珮正看的认真,便起了身:“爷过去看看。”

李氏的屋子也不大,只简单的摆着几样,说实在的还不如李氏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看着宽敞富足,但皇宫里就这样,阿哥们的屋子都没多大,她半散着头发,穿着半旧不新的衣裳,苍白着一张脸躺在榻上,看见胤禛进来想起来,胤禛坐在她身侧,扶着她:“躺下吧,说是你不舒服?”

李氏看了胤禛身后的丫头一眼:“不过是有一些不舒服,不值当爷挂怀,休息一会就好了。”

胤禛握住李氏温热的手:“你也好好爱惜自己的身子,早日给爷生个孩子才好。”

李氏眼睛一亮,只觉得这些时日受的冷落也不值当什么,坐直了身子回握住胤禛的手:“奴婢知道爷是真心对奴婢的!”

李氏的屋子里偶尔传来几声轻笑,看完了书的权珮听见笑了笑:“就一个李氏还是少了些,等出了宫,多来几个才好。”

晓月实在不能理解:“您这是何必......”一面替权珮退下手上的玉镯用清水净手。

“宋氏不大讨喜,就李氏还算得爷的喜欢,这样子哪能侍候好爷,咱们又不是小户人家,委屈爷不大好,所以还是多来几个好。”

福晋的想法有时候就是匪夷所思,并不是她能理解,便是想劝,都不知道从哪入手,她只干干的张了张嘴,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李氏装病胤禛哪能看不出来,只是小打小闹的争宠,胤禛也乐在其中,他也喜欢李氏俏丽,夜里便宿在了李氏屋子里。

宋氏直直的躺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动静,一整夜都睡不着,她是自来就侍候在主子爷身边的宫女,德妃看她敦厚老实选了她教会了胤禛人事,在李氏和福晋没来之前胤禛是她的......

权珮从布库场边经过,看见九阿哥十阿哥、十二和十三和十四阿哥在,胖胖的十阿哥插着腰道:“十四,你这也太差了,这么近点都射不进去,哥哥我四岁的时候就能了!”

瘦高的九阿哥挑着眼看:“跟他比什么?他亲哥哥不也不不行,所以都一样!”

权珮顿住脚,转身朝着几人走了过去。

十四被气的涨红了脸,捏着两只拳头看着九阿哥和十阿哥,权珮轻拍了拍十四,九阿哥和十阿哥看见权珮就戒备了起来,九阿哥机灵的道:“我们也没欺负他!他就是不行!”

权珮亲自从一旁取了一张弓,熟练的搭了三支箭在上面,拉了满弓朝向了靶心,三箭齐发,每一箭都正中靶心。

一群小阿哥都呆住了,仰头看着权珮,好像看着从天而降的神人。

“等你们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在嘲笑别人不行,现在你们还没有资格。”权珮说着牵着十四的手出了布库场。

不远处的康熙对着马齐、索额图几个道:“瞧瞧,像不像威风凛凛的女将军?”

索额图赞叹道:“真没想到四福晋竟然是此中高手,皇家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

康熙摇着扇子向一边树荫下走去:“四福晋是个人物。”

十四乖乖跟着权珮,走了好久才忍不住说话:“四嫂,你真厉害!”

见权珮不说话,又道:“四嫂,你以后教我吧,我保管比他们强!”

权珮低头看十四:“他们厉害吗?为什么要比他们强?”

十四一下子不说话了,鼓着腮帮子憋了半响:“那我以后要做大清最强!”

权珮停住了脚步:“这里离南书房也近,我就不在送你了。”

十四还有好多话要跟权珮说,从权珮拉满弓的那一刻起,权珮就成了他心目中的英雄,他站在原地不肯走,等在一抬头,权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夹道里,他气馁的朝着脚下胡乱踢了几下,才快步跑向了南书房。

皇上是必定要攻打葛尔丹的,胤禛坐在炕上看公务,偶尔跟权珮说几句,权珮撑着下巴坐在他对面,看他看的辛苦,拿过一个折子看了看,随意就丢在一旁,胤禛诧异道:“这怎么能丢?”

权珮就将折子展到他跟前:“你瞧瞧,这么几大张说到底只一个意思‘四爷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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