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洋”的分店还在装修,格局和北京的店铺差不多,郑平在年前就把手续全部都办好了,程宝丽跑了一趟农贸市场,把鸡肉土豆这些原材料的进货价格也都谈好了。

韩治军和陈灵灵来了之后去店里看了看,也没有急着回北京,留下来一起过年,聊聊以后炸鸡店的事情,两个男人年后还专门买了一些东西拎到原先他们住的研究所大院儿,拜访了那几个经常一起下棋的老头子。

几个老头子身体都不错,原先他们下棋的大树下面搭建了一个棚子,还是那几个老头儿在里面下棋。

郑平和韩治军手痒没忍住下了两局,那嘴特别厉害的老头儿道:“出去一趟长见识了啊,都不一样了么?!”边说边收棋子。

确实不一样了,韩治军身上那股子“孤勇”“爱冒险”就冲动劲儿少了很多,人稳重了,而郑平的胆识眼光都和过去不一样了,胆子也比以前大了。

省城没什么大变化,如果真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小店变多了,百货大楼的柜台前人变少了。

程宝丽道:“我都不去大楼里面买东西了,直接小店里面买,随便挑还能还价,服务员还不给冷脸。我回来之后去了一次百货大楼,买纽扣针线的时候挑了挑,让他帮我多拿了几次,还给我脸色!从那之后我就不去了。”

省城里小生意红火,买什么杂七杂八东西的都有,其实不光光是百货商场,很多国营企业这个时候都要办不下去了,元旦之后就有好几家工厂破产了,工人们拿着工厂的破产补贴出来,没有对未来的害怕和失业的愤怒,很多人推个三轮自行车出来卖东西,日子照样红红火火的过,赚着钱每月还能拿工厂补贴。

不过不管外面的世界再怎么变,对小宝宝韩一来说,生活是一点变化都没有的。

每天早上韩一一睁眼就能看到他的洋洋哥,藏钱的玩具还放在床头上,他和郑海洋一起缩在两床厚厚的棉被里,被子里软哄哄的。

郑海洋像过去他们在北京一样,起床之后自己先穿衣服,穿完了把韩一抱起来,给孩子套衣服。

冬天的衣服太多了,郑海洋自己还短手短脚的,穿个衣服要花上好几分钟,给韩一穿衣服也不容易,三件毛线衣一件棉马甲,下面的毛线裤还有两条,毛线裤是开档的,穿上去之后从下面一摸还能摸到里面的小鸡儿。

郑海洋给韩一穿好了衣服穿裤子,穿完裤子之后拍了拍韩一的开档,“小*和小屁屁冷不冷?”

韩一手里抓着玩具,甜甜一笑,摇了摇头。

郑海洋就郑重其事边给孩子穿外面的呢绒裤子边道:“它们要是冷了,就要说知道么?”

韩一点点头。

穿完衣服带出去尿尿,郑海洋家的这房子的厕所就是个蹲坑,郑海洋是站着对坑尿的,韩一没到站着尿不会尿在身上的年纪,外加小腿太短还不能叉着,便只能蹲在坑边尿,尿一半了,弓着腰两手放在厚厚的毛线裤子上,抬头对郑海洋道:“哥哥,冷。”

郑海洋:“哪里冷?屁屁还是小*?”

韩一嘟了嘟嘴巴:“都冷。”

郑海洋哄道:“没事儿,尿完了穿上裤子就不冷了。”

尿完了穿好裤子带出去,那时候程宝丽已经把早饭做好了,陈灵灵就给他们拿脸盆倒热水挤毛巾,给两个孩子擦脸擦手倒水漱口。

吃完早饭之后程宝丽和陈灵灵会出去买菜,带两个孩子不方便,就让郑海洋在家看着韩一。

大人们如今都特别信任郑海洋,同龄的孩子没谁像郑海洋这么懂事听话的,聪明乖巧懂得多,从来不哭不闹不乱要东西,能照顾弟弟还能体贴妈妈爸爸,现在在家里,郑海洋简直就成了全家的小棉袄,各种讨人喜欢。

过了年了,年味儿还是特别足,总能在家里听到远处的鞭炮声,走在大街上还能买到各种年货。他们房子对面的高中也开学了,打铃声之后不再是空荡荡的回声,总能很快听到学生喧闹说话的声音穿过矮墙传来,早上的时候开了窗子透气,还能听到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郑海洋就在屋子里教韩一诗歌,什么“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疑是银河落九天”“轻舟已过万重山”,郑海洋记得的诗歌都给韩一来一遍。

韩一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显出了他在学习东西方面的天赋,学爬爬的时候学得飞快,学走路的时候学得飞快,学诗歌的时候也学得飞快。郑海洋自认是个学渣,语文上高中之后就在及格线上飘,如今脑子里能记得的几首诗很快就被“压榨”光了。

但在带孩子方面,绝大部分人都会有一种自以为是的心态,郑海洋也有;他想教育孩子怎么能只教诗歌呢?德智体美劳要全面发展么!

郑海洋就开始教韩一唱歌,唱儿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早就学过了,就开始教“两只老虎”。

郑海洋唱:“两只老虎,老纸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唱到半路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到底是没有尾巴?还是没有耳朵?还是耆不记得了!!

不记得也就算了,反正意思对了就行了,又不是做数学题没有标准答案,但问题是郑海洋这个学渣以前还有点死宅,上辈子没事的时候喜欢逛逛论坛什么的,二十年之后的网络世界已经不是普通人类能够主宰的了,都被猫猫狗狗不明生物霸占了,当时《两只老虎》有一个“基友版本”,郑海洋觉得好玩儿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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