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急匆匆的出门,赵容在家颇有些不安。
她正和林母一起做着女红,一不小心针就破了手,痛楚袭来她才反应过来,连忙放在嘴里轻吮。
“累着了?要是累了,就歇息一下,我让清芝给你备了些糕点,你多吃些。如今可是双生子,不能饿着了。”
林母见此马上说道。
赵容连忙摇头:“娘,只是刚刚走神了,先前才吃过,先下还不饿。”
她怀孕之后,婆婆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待她更是亲密,言语之中无不热切期盼孩子的降生。
赵容反复强调,林母这才作罢。
赵容轻舒一口气。
这一日五餐,还嫌不够,平日走几步都有人扶着,她现在肉也是长起来了。
虽然娘和丈夫都不觉得丑,反而觉得她胖些好,但是她自己可受不了。只是念着肚里的孩子,勉强忍着罢了。
丈夫上画舫的事情,虽然只是个误会,但是赵容的心还是提起来了。
丈夫可是状元郎。
那些青楼楚馆的女子最喜欢有才华的男子,虽然一时间丈夫对那些女子无兴趣,但是他还是要和同僚来往,自己难道真的能拘着他?日子久了,就算丈夫无心,也难挡住那些有意的。
她必须得小心为上。
这首先自己就不能变成黄脸婆。
所以她也想着就算怀孕身材也不能放任自由,这些天开始将那些补品减了,只是婆婆总有自己的想法,每日都要送一锅鸡汤过来,她都快受不住了。
为了避免婆婆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饮食上,赵容剪了线,将绣篓里已经差不多做好的小围兜给婆婆看。
“娘,你看着上面要绣什么图案?”
“绣五福吧,中间大的,旁边再绣点小的,用红线,喜庆着呢!”林母拿过来,用手指比划着说道。
赵容点点头:“娘说的是,我也觉得绣了五福会好看。”
其实本来也就一个小小围兜用不了多久,林家也不是那种钟鸣鼎食之家,物物都需精巧,便是不锈也无妨。
但既然林母讲究这,赵容也就顺着。
绣篓里尽是红线,她扯出一团,穿了针,也不打样,就这样直接绣了。
五福是很简单的绣样,这几月她绣得最多,早就烂熟于心了。
最近林母经常过来和赵容一起做女红。
毕竟孩子没出生,这衣服得先准备着。林家又是几代单传,林母对这个孩子格外看重。
虽然现在凌驾也算有钱,也会让裁缝定时上门量身做衣,但是这般贴身衣物,林母还是想着自己做才放心,生怕那针脚压得不够好,到时候孩子穿着不舒服。
赵容也是这个打算。
而且丈夫似乎对她做小衣很感兴趣,还亲自画了样式让她试做。
虎头帽虎头鞋也就罢了,居然还有猫儿的、狗儿的,赵容不敢苟同丈夫的眼光,因为那里面还有所谓的恐龙熊猫,这动物她连听都没听过,那恐龙看着也像四脚蛇,还有些恐怖呢,怎么能给孩子穿。
不过看丈夫有兴趣,她明面上答应了,却也说这时间有限,恐怕不能全部做出来。
林正当时也就是个新鲜,点头答应。赵容就想着狗儿不好,做虎头和猫的,只两件就行了。用料也用丈夫特意寻来的棉布。
以前赵容觉得丈夫穿棉布太过朴素,如今明白这棉布穿得舒服,自己也做了几件贴身的。
不过棉布衣服京城穿得少,买得也少,最好的棉布更是难寻。
小孩的衣服虽然用布用的少,但是耐不住做得多啊!
库房很快就用得不剩多少了。
想到这里,赵容就对婆婆说道:“娘,库房里面棉布用得差不多了,下午我们去云秀楼看看有没新的?最近我在家里也是呆着闷了,刚好出去逛逛。”
林母想着儿子似乎说过这怀孕的女子总待在家中对胎儿不好,也是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林正没回来,林母和赵容一起吃,她们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赵容想着昨晚丈夫就突然带着薛大夫走,心里还是有点不安。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丈夫现在怎么都还没来个消息啊!
到了下午,林母和赵容就一起出门。
赵容虽然怀孕几月,胎像一直不错,但是,林母对这胎可是小心再小心。林母对林正的来历不清楚,总扯着些鬼神之说,想着虽然是文曲星转世,但是毕竟上的是死人身,会不会有影响?若是阳气弱了,容易被惊怎么办?
所以侍女是满打满算带了四个。
林家的马车是小马车,两匹马拉着,马厢是特制的,毯子手炉一个不少,还有柜子放零嘴,舒服是舒服了,但是这样一来位置也就小了。
林母和赵容自然坐得下,但是丫鬟就不行了。
所以那丫鬟除了林母身边最得力的清芝进了里面照顾,其他的都是步行着。
马车行的也是慢悠悠的。
林母一上车,就把手炉塞到了赵容怀里,顺便解了身上的斗篷,直说:“外面的风刮着真大,今日还好是有点日头,要不然我可不让你出门。”
“是,这京城的冬天,比徐州可冷多了,也是夫君备足了炭,这冬天才没冷着。”
“可不管是冬天冷,这炭的价格也是贵,徐州才几文钱一斤的炭到了这京城里面翻了多少番,以前听人说这京城怎么怎么好,现在在这里过日子才知道难过。”赵容怀孕这段时间,林母在管家上也搭把手。
她看不懂账单,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