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念闪过,还来不及反应,只见人已一个跄踉近乎扑一般的到了跟前。
呛鼻脓腥的酒气,呼哧呼哧的热气,随着高大的身影笼罩过来。
男人泛着红潮的脸孔一下子近在咫尺,孔颜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子没来由的害怕,脑子里也不受控制地浮现被蒋墨之强迫的一幕。
她登时如一只惊弓之鸟,整身寒毛直竖了起来,两个多月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倾塌瓦解,几乎对上魏康那一双发红的眼睛时,就一个转身欲发足狂奔。
魏康发红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清明,一丝意料之色飞逝而过,下一瞬却借由酒意一个阔步上前,堵在了屏风与墙之间的出口。
魏康人是清瘦,没有一般武人的粗狂,反像一个斯文气的读书人,可到底身长八尺,又生了一副西北人特有的宽大骨架,这往一人略宽的出口一站,便再无空隙可过。
他似也明白这一点,低头看着孔颜即使惊慌失措也难掩的丽色,不介意地温和一语,“夫人,我们安置吧!”可惜眼底翻涌的红潮,嘶哑到发干的嗓音,破坏了温和一语的打算——一言一行全然一个情意涌动的男人,与前世的蒋墨之如出一辙!
孔颜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坍塌,厌恶、恶心的情绪翻涌而出,前世的畏惧和恨意同时撕扯而来,心头便再无其他,只念着值守在外面的人,当下卯足力冲撞而逃。
如此强烈的厌恶之sè_qíng,自然会从脸上带出几分,他如何看不出?
魏康眉头就是一皱,不由暗道:果然是那酸腐之家出来的女人!
而且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也想一下撞开了他离开,可还记得这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想到新婚之夜,再念及猛然撞入怀中的一团绵软,魏康再不多废精神虚应,他一把将撞入怀中的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朝红帐走去。
孔颜没有想到冲动地撞入逃开不得,反被人牢牢的禁锢在怀中,甚至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放倒在红床之上,男女力量的悬殊再次让她意识到自己是那么弱小,一直以来娇生惯养下的骄傲,一连被两个男子踏在脚下,她却根本无可奈何,甚至这一次还是这样的名正言顺,当身上的斗篷被扯落之时,终于忍不住挣扎出声:“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世人常道: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在。
以前没有机会领教,今日却不想果然如此。
魏康一手拉住孔颜的双腕举高,然后按在床头,借着满室的煌煌烛火迫目而视。
烛光摇曳间,身下之人仿佛笼了一层稀薄的淡雾,无一不美,无一处不在做着无声的邀请。
水汪汪的眸子,天生含情带媚,一望只觉暗送秋波;红唇不点而朱,樱桃一般艳色,只为让人一亲芳泽;不由称赞一声,美人当如是!
目光下移,轻薄如雾的红纱之下,是一具白亮如玉的身子。
一件堪及肚脐的红诃子,紧束在白花花的胸脯上,堆积出一层叠嶂的峰峦,连着弧线优美的颈项一路看至平坦的小腹,就是这样一道女人身子特有的凹凸曲线。
即使未见过其他女人的身体,也知道比不上身下这具女/体,何况他所见的女子不是家中仆妇,就是军中一些低贱的女/妓,怎可堪比身下这个金尊玉贵娇养出来的女子,尤其还是这样一个贞洁未受一丝的玷/污,这一身的粉白如雪的肌肤就如同她的人一样,干干净净,丝毫受不得男人亵玩以至露出羞愤欲死之色——而这样一个女人,一个绝色佳人,从此就属他一人所有了。
魏康心口一热,越发动起火来,手就抚上半袒在外的裸/肤,温腻似脂的触感立时传至手心,不由巍然一叹,眼睛微微眯起,原来女子的胸脯如此柔软。
如斯佳人,如斯触感,又是可让他随心所欲之人,何需再一如既往的忍耐?今日的醉酒岂不是白费?
心随意动,魏康不再委屈自己,来不及宽下那一身罩纱,手直接就着红诃子伸了进去,立时握住了一手的凝脂。
刚刚成形的青涩果实,虽是饱满丰腴,却两世都未让人触碰。
而那强行探入的大掌粗糙有力,和柔软细腻的自己那样不同,强烈的冲突痛感如何能忽略?
孔颜眼睛一红,泪水沁了下来。
正欲含了朱唇一尝,颊边相触之间一抹湿意传来,本欲只做不知,继续借酒随心所欲,耳边却传来压抑不住的哭声,不由想起孔颜身边那几个死忠的近侍,再念及值守在外面的一些人,眼中不虞一闪,但到底停下了动作,手中却依旧一只压制在床头,一只紧攥不放,口中也似醉得一塌糊涂般,抵着红唇一派不明所以的含糊问道:“我的夫人……唔……怎么了?有泪来着……?”
夫人,他的夫人……
孔颜突然犹如在数九寒天被浇了一盆雪水,停下了所以的挣扎。
是了,她已经不是孔家女,而是魏家妇了,是河西节度使的二公子魏康之妻!
既然已选择了嫁人这一条路,就不应该再反悔了,而且她不是早有准备了么?
孔颜闭上眼睛,不再挣扎,压下对抵在唇间的薄唇厌恶,她摒气道:“无,无事。”
低若蚊妠的声音几不可闻,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传入魏康的耳中,一丝意外不由掠过清明的眼底,竟如此轻易服软了?
念头一闪而逝,许是真有酒意上头,许是孔颜的顺服让人萌动,魏康放下制服在床头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