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第欧根尼俱乐部是伦敦上流社会的身份标志之一,那么威尔顿俱乐部就恰好相反了,这个以著名意大利作曲家的名字命名的俱乐部不管它建立之初带有多么好的寓意,但是事实上它现在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黑白之间的交易地点。当然这样一座俱乐部,它的所有权就跟它的来历一样成谜,不过聪明人都明白不能轻易去碰罢了。
“先生。”如果说在威尔顿面前约纳斯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迪特玛还是挑衅的话,那么对上这个人他们就是发自内心的信服,从十几年前他们被他从德国亲手挖掘出来,一步步地,男人成了他们心中的神。
“哈迪斯怎么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像他本应有的身份那样厚实,尾音上扬,甚至显得有些轻佻。
不过约纳斯和迪特玛当然不会因为这个就轻视男人的话,事实上这也是男人的习惯了,越是在意的事,他的口气就越是轻浮。“跟传说中的一样,哈迪斯只对自己的感兴趣的东西出手,伦敦不是他的兴趣。”回答的并不是一贯负责交际的约纳斯,而是迪特玛。
“那么,他是真的对一个男人感兴趣,甚至愿意为了这个男人跟福尔摩斯为敌?”男人的声音里少见的带上了些不可思议,可不是么,在他的位置上,他还真是没怎么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人。即便是以前跟教授合作的时候,有些事他们之间还是相互牵制的。这么想着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莫瑞亚蒂在有些事上让步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有所顾忌,而是那时候莫瑞亚蒂觉得他的暂时让步能让他继续做他的咨询罪犯,而后者是他唯一觉得这个世界不那么无聊的职业了。
“应该是的,”没等迪特玛开口,约纳斯就急急忙忙地插嘴,这很不寻常。不过考虑到他的哥哥在莫瑞亚蒂的事情上最近的表现,约纳斯觉得自己有必要先下手为强,“他甚至收养了一个孩子,作为他跟教授的继承,”收养的事情是威尔顿让莫兰放出去的消息,他当然不是为了只给约纳斯他们听的,“看样子他是真的以为莫瑞亚蒂死了。”这才是关键,莫瑞亚蒂跟那个咨询侦探的决斗来得太突然,结果也太过于戏剧性,以至于即便没有任何确实的证据,但是男人就是觉得莫瑞亚蒂没有死。
“瑞士依旧没有任何的消息,军情五处的人上个月已经全撤了,贝克街很平静,侦探的‘遗孀’好像有了新的追求者,福尔摩斯家没有别的表示,恐怕那个侦探是真的死了。”已经半年多了,再怎么样的搜索也该出结果了。可是事情就是蹊跷在这里,除了打斗的痕迹和吸满了水的衣服之外,无论是哪一波势力都找不到那两个人的尸体。
男人没有说话,他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巴,这是他多年的老习惯了,当他有什么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总会这样。前段时间他见到了麦克罗夫特,不得不说他对对方的体重下降得如此之快有些诧异,那个永远微笑着的福尔摩斯虽然还在笑着,但是他不正常的体重下降是骗不了人的;还有贝克街的那个医生,就算男人的位置见过了阴奉阳违的小人,他也得承认,那个医生是一位真正高尚的人。这样的人有几个追求者不足为奇,不过侦探的死恐怕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发现自己的思维有些远,男人轻轻笑了笑,“不管是不是真的,你们现在才是伦敦的主人,我想你们知道应该怎么做,半年之内,我需要你们真正掌握整个伦敦,当然,那两个人你们同样要认真应付,记住,在外面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男人从来都知道为什么他有能力走到今天这一步,永远站在别人身后,看看卡尔的下场吧,红桃国王?哼,他也要有本事做国王才行。
约纳斯和迪特玛点头,在他们离开之前,男人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迪特玛,假如你真的感兴趣的话,在所有人之前抓住他,只要你承诺能让他保持安静,那么他就是你的了。”一个好的上司知道应该给自己的下属些什么。
果然,迪特玛的眼睛被狂喜充满了,他确实对莫瑞亚蒂有兴趣,不过以前是一半是真的,另一半是他的伪装。可是自从见过哈迪斯之后,这份半真半假的兴趣变成了十足十,有什么比得上从一个真正的强者手中把他的所有物抢过来更能满足他的征服欲的事情呢?不要说莫瑞亚蒂本身就是一个强者了,把那样的一个人压|在|身|下,肆|意|玩|弄,帕里斯视频里的那个穿着蓬蓬裙坐在玫瑰花中的莫瑞亚蒂至今仍是能迅速挑起他欲|望的东西之一,只要一想到那个高傲的男人在他的床|上哭泣、翻转、恳求,哪怕只是因为欲|望的关系,迪特玛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像是刚刚吸过大麻一般飘飘欲仙。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先生。”迪特玛微微低下头,掩饰住自己野兽一般的目光,他一定会在所有人之前找到他,无论他活着还是...真的死了。
正在东南亚某个小岛上晒太阳的莫瑞亚蒂突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旁边一个微笑着的东方女性笑着说了些什么,莫瑞亚蒂挑高了嘴角,又回复了几句,女人笑得花枝招展。
“我有必要提醒你,你还有个男朋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夏洛克慢慢找到了跟莫瑞亚蒂的相处之道,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把他当作冰箱里的那个人头,需要的时候在跟他说话。横竖莫瑞亚蒂向来擅长自得其乐,他没必要凑上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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