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你这样急匆匆地找我,我的弟弟?”坐在第欧根尼俱乐部的会客室里,麦克罗夫特拿出一个黄铜的怀表,仔细看了一下之后“啪”地合上,“在不到十一点半的时候。”
“别说得好像你在乎正常的上班时间,”夏洛克的眼睛在房间里快速地扫过,之后他的注意力回到他哥哥的身上,“你让威尔顿做了什么?”这就是夏洛克,他在麦克罗夫特面前永远玩不来拐弯抹角那一套。
“妈咪会很高兴你对家人是如此关心的,”答非所问,麦克罗夫特舒服地陷在扶手椅里,“他跟你一样,是完全自由的,而且容我提醒,威尔顿已经成年了,他去哪里做了什么都不需要向任何人汇报。”话是这么说,麦克罗夫特还是在心里打了一个问号,他这两个弟弟说起来也有意思,明明就是相互在乎,相互关心的,可是每当他们想要表达些什么的时候总像是要揭对方的短一样。就比如现在,夏洛克的表现十足十像他七岁那年走到他的房间告诉他他看到了有个男仆在偷家里的东西一样。
“也包括厄洛斯宫殿?”夏洛克恶意地裂开嘴角,“威尔顿是什么习惯你我都知道,没有人引导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这就是夏洛克的凭据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家小弟确实从很早开始就表现出了对现代科技的不喜,所以他有段时间甚至很少出门,就因为只要去的远一些就需要借助汽车或是地铁这种交通工具。虽然这个问题随着威尔顿的逐渐长大慢慢好了很多,但是在可以的时候尽量不出去也已经成了他的一个习惯。
这样的威尔顿除了在一个“特殊时期”,即便是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也只是去去地下拳击场罢了,赌场和那些带着粉红色气息的酒店从来不是他的兴趣所在。这一点无论是麦克罗夫特还是夏洛克都是清楚的。
所以昨天晚上出现在厄洛斯宫殿的威尔顿究竟是怎么进去的本身就有问题,就算不是控制与被控制的主题,厄洛斯宫殿也是性服务者长期驻扎的地点,这样的地方,如果不是必要或者有人带领,威尔顿根本就不会出现!至于那个安全套...夏洛克忍不住脸黑了,昨天回去之后因为医生的步步紧逼导致他少有的没有用心思考他们在厄洛斯宫殿的经历,现在想想那个安全套出现的位置和那个诡异房间的布置,他突然有了一种极不情愿的猜测——该不会...他的小弟弟...根本就是全程围观的吧....
不,也许不只他的小弟弟...夏洛克简直无法忍受自己的愚蠢。是的,他少见的使用了愚蠢这个词!要是将来有一天约翰知道,不,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夏洛克,我并没有让威尔顿去做什么,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十几岁了,要我说,即便是十几岁只要他愿意,厄洛斯宫殿也不会拒绝他的。”不需要夏洛克解释厄洛斯宫殿究竟是干嘛的,麦克罗夫特自然知道,他不仅知道,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他还发现厄洛斯宫殿背后有卡尔家族的影子。只是他现在还不打算对夏洛克说,跟威尔顿一样,在不伤及夏洛克性命的情况下,麦克罗夫特还是挺愿意看着自家弟弟在自己给自己挖的陷阱里挣扎的,尤其是他从监控上看到医生已经把戒指买到手的时候。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夏洛克有些烦躁地大力挥了一下手,“雷斯垂特的案子,今天早上最新的一句尸体,犯罪现场我见到了这个,”他从大衣兜里拿出了半个手掌大小的面具碎片,“猜猜这来自于哪儿?昨天晚上的厄洛斯宫殿。”这才是夏洛克来找麦克罗夫特真正的原因,虽然直到现在都没有证据显示这个案子的凶手跟上一个案子的有什么关联,但是从泳池事件之后,他遇到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些古怪。
当然大部分人也许都会觉得夏洛克小题大作了,可是夏洛克很明白这只是演绎法在提醒他潜意识中还有些什么东西被他忽视了,被盗走的计划、莫瑞亚蒂的威胁、狙击手、威尔顿回国、双胞胎的案件、并不必要的警告....夏洛克知道就在它们之后还有某些关联,某些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浮出水面的东西,只不过他有自信那只是时间问题,鉴于那个东西已经耐不住寂寞开始伸出他的爪子了。
“你还有什么没有说!”“啪”,双手一下子撑在桌子上,夏洛克整个人像是一只张开了翅膀的鹰,气势汹汹地笼罩着坐在桌子后面的麦克罗夫特,“‘多管闲事者死’,我收到了警告,但那份警告不是针对双胞胎那个案子的,而是针对泳池事件的,迈克尔和费茨威廉撑死了只能算是传话的,”他紧紧地盯着麦克罗夫特,“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找约翰‘谈心’了,甚至你没有踏进贝克街,有什么裹住了你的脚步,军情五处的尾巴还没有让你抓出来,为什么?不,你当然不会找不到,谁会逃过大魔王的追捕,放长线钓大鱼,后来又发生了什么,或者说跟我的案子相关的有出现了什么?!”一连串儿的分析推理从夏洛克的口中倾泻而出,到最后,他的整个身体都向前倾,看起来充满了压迫感。
只是麦克罗夫特没有一点变化,他的手摩擦这伞柄,“我以为你对我的工作不感兴趣,另外,我只是一名小小的政府工作人员,我能做的实在是有限。”
“我当然对你的‘工作’不甘兴趣,除非那是我的案子!”夏洛克丝毫不让,“还有,别跟我说什么工作人员,你像个织网的蜘蛛一样将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