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夏洛克这样告诉自己,这个案子结束他就再放他的医生自由。也正是因为这样,夏洛克没有什么嘲讽华生的心思,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钟他都会储存在他大脑中的一个名为“珍惜”的分区里,用他的后半生慢慢回味。
“你保证你不会抛下我去见那些人,或者背着我去接什么该死的生意!”虽然不明白夏洛克的真实目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华生对于侦探选择这样一个身份的恐慌。只要他一想到夏洛克会利用他的魅力靠近另外的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华生就有想要掏枪的冲动,他知道他这样是不对的,明明已经决定好要放弃了。这是为了夏洛克的安全,华生努力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一个他还算能接受的解释。
夏洛克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之后把注意力转移到电脑屏幕上。后知后觉自己答应了什么的华生开始在房间里焦躁不安地踱步,上帝啊,他刚刚是不是同意了跟夏洛人提供性服务表演的搭档?!虽然华生不喜欢,但是很明显夏洛克为他们设置的角色涉及到了控制和反控制,华生永远都不会承认,在第一个瞬间,他想起的是夏洛克挥舞着的马鞭。
“夏洛克...”终于华生停了下来,之后他猛地开口。
“别想,麦克罗夫特不会过问,那些客人的级别会是他的麻烦。”像是知道华生要说些什么,夏洛克看都没看就打断了他。
“那威...”华生很快想起了另一个人。
这次夏洛克倒是停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讥诮,“那个伪善者?哦,我亲爱的医生,你该不会觉得他是那种在你哭泣的时候为你递上白手帕,走错路的时候礼貌地提出建议的人吧?”
华生没有说话,不过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着几个大字——不是么?尤其考虑到他们曾经有够的那场谈话,华生没有理由不这样认为。
演绎法让华生在夏洛克面前几乎没有秘密,轻而易举地发现他跟自家小弟有些私交,夏洛克重重地哼了一声,“威尔顿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各种搏击,高中的时候他去了美国,直到最近才回来,我查过他在美国的记录,纯白得像是使用过漂白剂...”这些话夏洛克不曾跟任何人说过,甚至包括麦克罗夫特,不同的职业选择到底让他们之间的信息有了不对等,要不是注意到了华生对威尔顿的信任夏洛克才不会开口,“高中毕业那年他曾经协助军情五处的那帮笨蛋做了几个任务,成功率是百分之百,”说到这儿夏洛克也有些骄傲,那是他的小弟弟,“所以,我的医生,别相信他所表现给你看的,如果说伦敦有几个人完全不在乎这个世界明天的样子,他绝对是其中一个,除了...威尔顿没有弱点。”
如果说麦克罗夫特还要背负“福尔摩斯”,夏洛克也开始被华生的道德标准圈住,那么福尔摩斯家的小儿子就是真正的无所顾忌,无所谓名声、权利、地位、金钱,威尔顿对于整个世界的认识粗糙到连夏洛克都觉得极端。他不是“反”社会,他是根本“无视”这个社会。
只是夏洛克同样明白,哪怕还有一个姓“福尔摩斯”的存在,威尔顿就会按照这个姓氏的要求做到最好,这也是夏洛克最不能理解他的地方,责任是人类自己欺骗自己交出自由时罗织的最美的谎言。就像他不认同麦克罗夫特为了“福尔摩斯”的牺牲一样,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他们尊重自己的家人,在他们的家人毁掉自己之前,他们不会插手。
“成熟点,夏洛克,别嫉妒你弟弟的好人缘。”华生一点都不信,无论是威尔顿的职业、谈吐,还有他们之间的交往,方方面面的表现都说明了那是一位十足的绅士,尤其联系到夏洛克在遇到跟麦克罗夫特相关的事情时一贯的炸毛表现,华生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跟自家兄弟“关系都很好”的威尔顿那边。
夏洛克的脸色变得阴郁起来,拜华生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习惯所赐,他清楚地演绎出来对方的想法。只是这些并没有让他觉得舒服,相反,他的医生对当着人一套背着人一套的那个小混蛋的感官让他第一次有了一种郁闷得要吐血的感觉。
引起了自家二哥和“二嫂”之间又一次家庭矛盾的主角此时刚刚结束了在巴兹的教学,随着课程的进一步展开,大部分的学生已经从对威尔顿谈吐举止的感兴趣过渡到了对他专业领域知识的推崇,威尔顿在学校的人气也随之水涨船高,甚至有些大胆的男男女女借着交论文的功夫在其中夹杂上羊皮纸写就的情书,了解了一些教授习惯的有心人甚至弄来了火漆,暗红色的封口蜡滴在简单折叠后的羊皮纸上,上面大大咧咧地“love”甚至不加掩饰。
只是今天这封“情书”明显跟往常不一样,威尔顿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熟悉他的人才会注意到笑容里面的兴奋,“多管闲事者死。”大写的字母,墨绿色的颜色,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别动你不该动的东西。
随手把羊皮纸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