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才身子一侧,躲开景逸的箭尖,然后并拢折扇,扇骨朝景逸的手腕敲过去。
宁逸才在外边一直以温文儒雅的文臣形象示人,极少人知道他居然还身怀武艺,这二人一斗起来,看得周围不少人都目瞪口呆,包括跟着来的宁仲坤。
在从皇帝嘴里知道居然是要比武后,宁仲坤便知道自己没戏了,他文墨就算不精,多少还是会一点,可武艺却是一窍不通,别说与人对打,就连剑恐怕都拿不起来。当然在认为自己没戏的同时,他同样也不看好宁逸才两兄弟,就算宁烈习武,可也没厉害到哪里去,加上庶出的身份,同婉仪郡主根本有云泥之别。
所以,在看见宁逸才居然能和那个战胜了司空玄的景逸打得不亦乐乎后,宁仲坤险些惊掉了下巴。
宁仲坤是个奇迹自私自利的人,通常只要他得不到的东西,都会有一种别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态,但有时候这种心态也会因为对象是谁而改变,譬如说现在,与其让宁逸才那家伙得了优胜癞□□吃上天鹅肉,还不如景逸旗开得胜,至少从身份上来说,景逸也勉强当得起。
景逸很快便发现,宁逸才的功夫其实不如自己,他能和自己纠缠这么久,多数似乎占了身法迅速动作灵巧的便宜,只是几个回合下来,他再灵巧的身法,也不禁因为体力的消耗而逐渐变慢,景逸深吸一口气,忽然间逮住了一个机会,挥剑横扫,就想将宁逸才手里的折扇打掉,取得胜利。
可在这一刹那间,宁逸才的脸上却忽然露出一抹讥笑,竟然躲也不躲,反而将折扇抖开,迎着木剑的剑刃而来。
想以纸质的扇叶来对抗木质的剑刃,这人是傻了不成,景逸正疑惑着,哪知在扇叶和剑刃接触的那瞬间,异变突起,景逸瞳孔一缩,亲眼见着对方手中折扇的扇骨里忽然伸出一截金属刀片,锋利得带出一股寒光,那寒光只晃了两晃,景逸手中的木剑就断成了两截。
“啪嗒”断掉的剑身落到青石地面上,两个人的动作也随之顿住。
“景公子,你输了。”宁逸才重新站好,笑道:“景公子武艺了得,逸才纯属侥幸,承让。”
景逸一双眼睛里好似要喷出火来,刚想斥责宁逸才暗藏武器作弊,可定睛一看,他手里的折扇还是那柄折扇,平平无奇,哪里来的什么刀片。
“宁公子怕是弄错了,剑柄还在我手里,武器未离手,输赢未分,还请不要得意得太早。”说完,景逸竟然窝着那柄只剩下半截的断剑,又攻了上去。
宁逸才本以为断了景逸的剑便能让他放弃,哪知对方少了半截兵器还能这般不依不挠,不禁也有些恼怒,而这一回景逸似乎是看出了他藏在扇骨里的机关,学精了,招招避开他的扇叶,不禁也让宁逸才觉得有些棘手,二人一时之间又打得难舍难分起来。
不行,我武学本就不精,这样下去搞不好还会落败。很快,宁逸才便觉得自己体力有些不止,他今日可是带着企图心来的,娶到婉仪郡主不论对于地位还是仕途来说都有百里而无一害,今日他必定要取胜,见景逸依旧小心着他手中的折扇,宁逸才眼珠子一转,忽然装作脚下无力踉跄了一下,接着身前露出一大块空门。
景逸到底还是江湖经验浅了些,立刻露出喜色,也不疑有诈,断剑一挥便朝着宁逸才的空门攻来。
好机会,宁逸才等的便是这一刻,等景逸近了身,他握着折扇那只手的手腕转了个弧线,扇叶不偏不倚地朝着景逸的小臂割去。
既然握着把断剑你都能继续比,我便让你的手伤得再也拿不住剑,宁逸才眼里寒光一闪,速度又快了几分。
“糟糕!”到这时,景逸才发现宁逸才的企图,可现在要抽身避开也已来不及了,他一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着一种两败俱伤的态度,手中的断剑一往无前地朝宁逸才胸口撞去。
“认输吧!”宁逸才一声低笑,在扇叶划向景逸小臂的同时,启动了藏在扇骨里的机关。
咔哒一声,声音微小清脆,那是机关启动时的响声,宁逸才信心满满,就等着景逸手臂吃痛而丢开手中木剑的模样,但刹那间他就觉察到不对了,机关分明已经启动,可扇骨上什么东西都没弹出来!
而此时,景逸的断剑距离他的胸口已经近在咫尺,在景逸一声“你输了”的喝声中,在宁逸才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断剑猛地撞上他的胸口,这一下力道极大,就算是木剑不可能穿胸而过,也将宁逸才撞得吐出一口血,倒飞了出去。
“好!”看见宁逸才输得难看,宁仲坤不禁重重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
宁华阳猛地站起来,冲出去扶起地上的宁逸才,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势后,怒目对景逸道:“景世子与逸才到底有何冤仇,竟然要下这样重的手!”
“呸!你这话还说得当真不要脸!”被宁逸才的暗器暗算得差点打输,景逸也正在气头上,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努力装出来的沉重冷静模样也跟着破了功,指着宁华阳的鼻尖大骂道:“你怎么不先问问你家这位公子都耍了些什么把戏,竟然在扇子里藏暗器,如此不光明磊落之人我又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周围的人听见宁逸才居然在扇子里藏有暗器,一时议论纷纷。
宁华阳脸色尴尬非常,也察觉到了皇帝投来的不悦的目光,立刻乖乖闭了嘴,扶着宁逸才又捡起那把折扇灰溜溜下去了。
“父亲,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