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沈宁都在想这个事情,对花朝节的衣服和首饰,提不和蚍蜉他们,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传来。虽然心急,可是沈宁也无计可施。
“反正那天我也会去的,实在没有办法,就一直跟着她好了。”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沈宁只得这样劝慰自己道,等待花朝节那天到来。
期间,还跑到六和院看望了大嫂沈安氏和小侄子沈庆德。沈安氏现在是有子万事足,所以看见沈宁,她倒是很高兴地显摆沈庆德今天又有什么进步了等等。
沈宁见沈安氏面色红润,可见月子坐得很好,小侄子白嫩圆胖,也会笑了,还时不时流下一滩口水,逗得沈宁一阵发笑,几日的阴霾沉重都消退了很多。
松风轩内,沈则远和沈胡氏也在说着花朝节的事情。松风轩位于沈府西北方向,是他们的居所,沈则远平生最喜的,就是风过松林的声音,故名之。
“瑶儿由大嫂带着,倒不必过于担忧。不过这是沈家近年来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还是要多注意,叮嘱瑶儿要紧跟着宁儿她们……”沈则远这些年也蓄起了胡子,便习惯性地抚了胡子道。他虽经营家中庶务,多与庄子、商家打交道,可是却长着一副儒雅相貌,和大哥沈则敬气质倒是相像。
“这倒是,我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就是瞎紧张罢了。父亲那边又送过来不少好药材,不如我们给老爷子和大伯那里送点过去?”沈胡氏想着这也没多少可担心的,孩子们还小,跟着沈俞氏也不会有事,沈俞氏办事最是周全了,便说起了别的事来。沈胡氏娘家是从商的,世代从事药材生意,这些年在江南一带也颇有名气,其父胡不涂正是江南胡氏安和堂的当家人。虽然说士商不通婚,可是沈华善因为跟胡不涂交情甚好,两个小女儿也是互相喜欢,这桩婚事就理所当然了。
能够嫁进吴越沈家,还是嫡枝嫡次子,沈胡氏本人也是很满意的。对沈则容,虽然他纳有一妾,那妾室王氏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可是她一点也不担心。沈胡氏自己已生有二子三女,地位那不说稳如泰山,那也无人动得了,加上娘家也得力,沈胡氏这些年是越发大度了,对王氏也没有苛待一说。
“乐儿今儿跑到哪里疯了?”一提到自己这个嫡长子,沈则远就有些头疼,一旁的沈胡氏脸色有些不好看。沈则远自己是没有读书天赋的,对功名官身没有兴趣,加上自小就喜欢人情往来与人交际,对庶务商务一道也是极其热衷,所以早早就放弃了出仕的打算,专心掌管沈华善这一房的庶务。可是他对于自己的孩子,又是不一样的看法,他希望他们能够考功名出仕,尤其是对自己的嫡长子沈余那是过目不忘,甚至还能举一反三,连沈华善、沈则敬都说沈家又将出一人了。
可是,唉,唉,唉。想到他,沈则远连叹了几声。沈余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喜欢看那些八卦堪舆占卜吉凶的书籍,还把天赋用在了这些书本上面,颇有把有尽的精力投入到无穷的卜算事业中去的架势。这几年他还变得有些神神叨叨,时不时给沈则远来一句:“父亲,今日不宜出门,恐有灾……我再看一看能不能看出是什么灾……”话还没说完,又跑去翻书去;又或者,截住沈胡氏,指着她新戴的玉钗说:“母亲快把它取下来,你这几日不适合戴玉……”把沈胡氏气得够呛!更不用说他对自己弟弟妹妹、丫鬟小厮说的那些话了,时间一久,家中都知道了沈则远这一房有个能掐会算的少爷,沈瑶则更直接,不客气地叫自己的哥哥“神棍”。
沈则远阻止了几次,无果之后,也就随他去了。要是让他去考功名,要是他又神神叨叨的,说不定还会给沈家带来祸患,还不若无视呢。
沈胡氏大概也想到了这些,也有些不好意思说话,自己的儿子,怎么都是好的,也不忍苛责他,就随他去了,何况她还有一个儿子呢。
“父亲的意思是,明年要把平儿放进国子监去读书,好好培养。”沈则远向沈胡氏说了沈华善的打算,夫妇二人这才脸色稍霁,好在还有嫡次子沈余平,和他大哥一样聪慧,却比他大哥懂事很多,走的也是读书为官的正途。
“药材那里,你斟酌着送吧,那些不容易损坏的,也不用急着送出去,收在库里,可作不时之需。”沈则远想起沈胡氏刚刚的问话,回了这么一句,两人又说了几个别的事情,这才宿下不论。
第二日,沈瑶带着自己的丫鬟知云出院门去青竹居找沈宁,准备找她讨论花朝节的事情,结果在半路就给自己的大哥沈余乐给截住了,还一副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的凝重样子。
“哥哥,有什么事吗?”虽然沈瑶口齿泼辣,却知道这个大哥对自己一向是很好的,除了有些不着调,别的都很好,所以她和这个哥哥感情也很好。
“后日的花朝节你不要去了,我卜了一下,沈家这次去参加花朝节是下下卦,水山蹇险阻在前,不去为好,去了也无所得,我还得去找大伯娘,让她们也都不要去了……”沈余乐话还没有说完,就想去找沈俞氏,打算说出他的占卜,劝她们不要外出。
“哥哥,你站住!”沈瑶见这个哥哥这样不靠谱,还真怕他去找沈俞氏,忙不迭把他叫住了。连丫鬟知云也是一副果然是说这些的表情,沈瑶想起这个哥哥以往的事情,不由得大声说道:“哥哥你又拿这些东西来糊弄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