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殊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微微发热,便扭头不再看卫之翌的眼睛。
“所以,大师兄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都铭记在心!”
语毕,白小殊便朝一边走去,不再与卫之翌面对面。
大师兄那双眼睛带着桃花一般的流光,实在是有摄人心魄的力量,她不敢再多看一眼。
卫之翌有些怔神,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换成观中任何一位小师妹,他都会给予照顾。
却没想到,这样普通的一件事,却让她感动至此,可见她之前独自一人在天风观生活的时候,是多么的孤独无依。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躺下休息,我在那边床榻上歇息,你有事就叫我。”
说罢,卫之翌立刻按下心头的感触,转身走到那床榻边上,刚打算脱衣的时候,又将屏风拉过来,挡在了白小殊的床前。
需要同处一间房休息已经实属无奈,他无论如何都要保证白小殊的名节,哪怕这房间里就他们两人,他也要尽力做到不出错。
“你们人类就是麻烦,既然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共处一室更是不便,干什么不多开一间房?”
木柳见那道行高深的遮枯尊者离开,这才敢大口喘气,从白小殊的包袱里挣扎出来。
于是,白小殊还未来得及躺下去,就看到一把嫩绿色的木梳在枕头上蹦来蹦去,显得十分俏皮。
她干脆拿手指去戳,想将木柳戳倒。
“你知道什么?那是大师兄担心我的安危!”
“喂!你戳哪里呢?”
木柳一个激灵,感觉到自己的菊花被白小殊那葱嫩的手指戳到,立刻弹得老高。
落下的时候还在激动中,没能稳住身形,便在枕头上躺平了。
白小殊被他这反应弄得十分开心,刚要伸手继续,木柳就一个鲤鱼打挺从枕头上一跃而下,蹦?到了桌子上。
他怒目而视,却因为梳子形态而无法表现:“你再戳我我揍你信不信?”
对着木柳吐了吐舌头,白小殊干脆拉过被子,和衣躺下。
倒不是她真的不放心卫之翌,她是不放心木柳。
虽说这家伙现在已经不能化作人形,可是很明显,他能变幻出任何木质形态的东西。
见她放弃戳弄自己,木柳这才不屑地说道:“怕什么?就算你大师兄不在这里,有本大王在,你还担心你会被人欺负吗?虽然本大王没有了千年修为,但是一般的小妖小怪还是搞得定的……”
木柳又化身唐三藏,开始喋喋不休,白小殊无语地甩给他一记飞眼。
“你闭嘴吧!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大师兄防的就是你!还说呢……”
闻言,木柳立刻又化作炸毛兽了。
“防我?为什么要防我?我都跟你结印了防我干什么?”
“你好烦啊!还睡不睡啊!?”
“不说清楚睡个毛啊!老子都跟你结印了,都供你驱使了竟然还要防我……”
后面,木柳的声音徒然消失,随后就是一阵呜咽声,白小殊心头一惊,立刻翻身坐起。
她刚趿拉着鞋,准备起身看个究竟,就听见不远处卫之翌的声音传来。
“吵死了,先将你点了哑穴,给我老实点儿,否则拿火烧你信不信?!”
顿时,木柳连呜咽声都没了。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白小殊禁不住捂嘴偷笑,又轻轻地躺了回去。
卫之翌听见她几不可察的笑声,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一个弧度。
他双手枕于脑后,看着屋顶,脑海里却是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
一会儿浮现小时候师父将自己捡回去,带着自己四处游历的画面。
一会儿又是师父开山立派,在仙凤山争夺山头一身伤痕,最后开山立派创立了天风观的画面……
最后,画面便停在了他前来营救白小殊和宋乐彦的时候,云天卓那深不可测的目光和担忧。
那千万般的担忧,最后化作了一句话:“小卫,无论如何都要护得小殊平安归来!”
师父竟然说的是护着白小殊,而不是叮嘱他将二师弟平安带回去,看来……在师父心里,小殊的地位比二师弟还要重要!
可是,他不是一直将小殊遗忘在天风观的吗?难道,这一切皆是假象?
卫之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始终觉得师父似乎在隐瞒什么,却又无法得知!
他烦躁地闭上眼睛,径自握拳:罢了,这些事情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