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鸾听得怔住了。
这样也行?要知道,刘三家的灌汤包子卖了多年,刘三上了年纪,加上生意大,早就不亲自下厨和面做包子了。都是他的几个儿子和学徒打点,刘三自己在家当起了老太爷,平时溜溜鸟、淘淘古玩,日子过得优哉游哉。
萧铎……,居然把刘三请到了凤家?就为给自己一人做包子。
宝珠欢天喜地道:“侧妃,王爷待你可真是好。”
凤鸾慢慢放下了筷子,怔了怔,继而心底轻声一叹。
看看,看看人家端王殿下,是多么的会收买人心?前世萧铎身边的那些谋士幕僚们,也是这样一一被收买的吧?自己要不是有前世经历,还不被他迷得七晕八素,哄得晕头转向啊。
感慨之余,又忍不住有点小小心酸。
这世上,没有爱,哪里会有恨呢?只有被爱过,只有把真心交给了别人,被伤害之后,才会伤心、难过、愤怒、绝望,才会深深的恨啊。
罢了,自己只要遗忘这些就好了。
凤鸾不愿去深想自己的情感,她努力的压制,努力的想要找点别的事来打岔,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忽地划过一丝灵光。
谋士?看来……,自己又能给萧铎送上一份大礼了。
自己可以不爱他,不把心交给他,但却要把他的心牢牢抓在手里!至少在不威胁他利益的前提下,让他听命于自己!只有这样,才能在端王府里面过得如鱼得水,才能顺利的查出前世真凶,同时……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也为孩子,和凤家的将来做一份长远打算。
是了,今生自己要比别人都活得精彩!
宝珠等了许久,问道:“侧妃,包子还吃吗?再不吃就凉了。”
凤鸾摇摇头,“你们拿下去分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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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征西凉的事很快敲定,各种筹备,各种忙乱不休。
皇帝在御案前翻阅着奏折,想着最近的安排。太子出征进一步巩固储君地位,肃王留守京城,以防万一,这是范皇后的意思,也是自己的意思。只不过自己又添了一个成王随行,这样……,才能平衡儿子们的各种势力。
以及,太后和秦家那边的荣耀需要。
不管怎么说,秦家都是自己生母的母族,将来自己百年之后,若是有一个功成名就的成王撑着,秦家也能保两、三代人的富贵了。
唉,没儿子烦恼,儿子多了也是烦恼。
特别是几个成年儿子都很出色,骄傲之余,又怕他们兄弟阋墙。
皇帝眼下是年过半百的老人了,特别是最近几年,渐渐感觉精力不如从前,稍微熬夜就会次日爬不起来,整个人腰酸背痛的。便有那些年轻貌美的嫔妃,也不太能够引起他的兴趣,更多的时候,宁愿自己一个人躺着歇息。
虽然不愿意承认,却明白,自己是老了。
都说“万岁、万岁、万万岁”,可这世上哪有万岁的皇帝?百岁的都没见过!皇帝不得不身后事打算,要保证祖宗基业好好的往后传,儿子们、嫔妃们、母后和秦家,一切都安排好好的。
这便有点劳心劳力了。
皇帝揉了揉眉心,愣是让皇子们在外面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道:“进来。”
总管大太监蔡良早瞧出来,皇帝最近反应开始变慢,只是不敢说出来,反正臣子和皇子都不敢有怨言,等就等着呗。
“给父皇请安。”刷刷刷几个年轻英伟的皇子一起进来,声音洪亮整齐。
皇帝嫌吵得慌,皱了皱眉,“小点声儿。”
萧铎想起凤渊的提醒,“近年皇上略耳背,最烦人家大声说话,越大声就越是提醒他老了,他耳朵不好使了。”今儿细细观察,心下点了点头,果然是这样,凤渊的确有够观察仔细,这条记下了。
安王是过来凑热闹的,不解道:“父皇,我们声音小了,不是显得不敬吗?”又巴拉巴拉问道:“父皇今儿用饭可用得香?昨夜睡的如何?”
他把兄弟们表现孝心的台词全抢了。
萧铎在心里一声冷笑,老三这是扮猪吃老虎,仗着自己有残疾,就不管不顾的随便争锋,随便说话,----上次居然还敢离间自己和萧湛!将来有机会,自然是要把帐跟他算一算的。
又想到凤渊的话,“皇上已经上了年纪,这人年纪越大,就越喜欢看着儿孙们和睦相处,端王殿下断不可与兄弟争锋。必要的时候,甚至不防受点委屈,皇上瞧了,才会越发怜悯心疼。”
因而虽然对安王有些不满,但也没有多言。
他是有人提醒了,萧湛没有啊。
本来就对上次安王乱说话耿耿于怀,结了梁子,此刻不免一声冷笑,“三皇兄,父皇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父皇,兄弟们都在这儿站着。你好歹少说几句,也留几句关心的话给兄弟们说说。”
安王面色一僵,继而嘻嘻哈哈的拍了一把,“哎哟,老七你还吃醋了。”
萧湛灵巧的往旁边一闪,让他的手落了空。
安王便有些脸色不好看,“老七你怎么了?跟哥哥生分了。”
萧湛冷笑,“生分?难道三皇兄心里不清楚?”他到底年轻气盛,忍不住顶针了一句,“要不然,咱们当着父皇的面理论理论。”
哼!他以为自己不敢说出来,就得忍气吞声?他安王照样不敢!挑唆里间兄弟,说兄弟俩一起争同个女人,父皇知道,铁定得给他一顿好打。
果不其然,安王顿时蔫了,“老七你真是的,这么记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