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铎低声笑道:“多谢王妃娘娘体恤。”
王诩去了旁边看桃花,想折一支,但是又没有地方放,总不好等下拿着桃花招摇过市,配着一身官绿色的太监服饰,岂不成了街边一景?还是罢了,就这么看看就好。
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口这边。
有人过来了!对方还是一个太监?王诩吃了一惊,心下正在猜测对方主子是谁,安王?肃王?还是……,皇上派来的?念头不过一瞬,对方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哎哟,快让开。”
“师兄?!”王诩认出了来人,也是和自己一样身份的御前内监,以前开自己和王妃凤氏的玩笑,还被自己骂过一顿。不过今儿,师兄看起来没有时间开玩笑,连脚步都不曾停下,就急匆匆过去了。
----肯定是宫里出了急事。
王诩匆匆跟过去,心有不安。
“端王殿下。”那太监上前撵了下人们,然后低声道:“皇上急召进宫,奴才找到王府,不料殿下已经出来,又急匆匆的追到这儿,已然耽搁不少时间,还请殿下速速动身!”
这么急?萧铎脸色微变,不由问了一句,“可知详细?”
太监苦笑道:“端王殿下别难为奴才了,奴才只知道皇上在里面大发雷霆,然后就让奴才出来传召殿下,哪里知道是什么事?别耽搁,赶紧走罢。”
“好。”萧铎刚要走,扭头看见旁边的凤鸾,“我急着进宫,侍卫们都要快马飞鞭带走,马车跟不上。你先在香洲别院呆着,我会让人去王府禀报一声,再增派侍卫过来接你,自己先别乱动。”
不怪他谨慎,实在是被几次惊吓给吓够了。
凤鸾忙道:“你去吧,我会在这儿等着侍卫们来接的,放心好了。”又道:“我自己还有二十个侍卫,香洲别院这里也有人,没事的,快去。”
“别出去。”萧铎再飞快的交待了一句,看了一眼,脚步匆匆走了。
他走了,凤鸾也没了吃鹿肉的兴致,挥了挥手,“你们吃罢。”反正香洲别院这里东西都是现成的,好比小一号的端王府,干脆领着丫头进去找地儿歇息,等着王府增派侍卫过来就回去,不用再玩儿了。
王诩跟在后面,一起进了里面内院守着。
凤鸾进了屋,细细回想了一下,前世的这个时候没有出什么大事啊,又或者……,今生和前世变化不一样了?比如自己,以及萧宁、穆氏、穆柔嘉、贞娘等等,其实命运和前世都不一样了。
莫非是皇后又生事了?算算时间,之前禁足三个月的皇后,已经解禁,六宫之权虽然变成了和淑妃、德妃一起协理,也算还了一部分权给她。
不对,内宫的事,不至于让皇帝急召萧铎。
凤鸾揉了揉额头,真是越想越乱,一团乱麻。算了,等下王府侍卫一来,自己就赶紧早点回去罢。叫了王诩,“你让小葫芦去外面哨探着,见了王府增派的人,就赶紧过来禀告。”
王诩欠身,“王妃放心,奴才这就让小葫芦去看着,不会误了。”
凤鸾又吩咐红缨,“你去收拾收拾东西,等下早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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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单独见到皇帝,急问:“父皇,出了何事?”
皇帝脸色阴沉好似下雨,将一本奏折摔在他面前,“你自己看!”
萧铎拣起奏折,一目十行飞快看完,不由大惊失色,“太子殿下竟然和巢州王私下勾结?”顿了顿,“那现在父皇的意思是……?”
皇帝像是一下子老了许多,坐在龙椅里,脸色僵硬,“朕处处顾念父子之情,哪怕他和皇后屡次犯错,仍旧以国本不可轻易动摇为信条,再三教导警训他,并没有动废储的念头,他却……”长长叹了口气,“罢了,朕再容忍下去,只怕连朕都要不得善终了。”
萧铎闻言心头一跳,继而……,隐隐生喜。
父皇既然把“废储”二字说了出来,自然就是动了念头,要废储了。
巢州王是当年跟着开国皇帝一起打江山,所封的三个异姓王之一,其余两个都已经老死病死,儿子继承绝望降一等为郡王,加上诸子分辖属地,已经不成气候了。唯独巢州王跟开国皇帝时,年纪轻,当时不过二十出头的,到现在才刚过花甲之年,据传精神硬朗、身体矍铄,大马金刀雄风依旧不减当年。
巢州王为人有些张狂不安分,一直为朝廷忌讳,但他手握西南重兵,加上属地所处地势险要,朝廷的意思,只要他不扯根旗杆造反都忍了。再忍个十来年,等巢州王寿终正寝,底下诸子将爵位一分,自然也就不足为患。
可他现在居然跟太子萧瑛勾引在一起,这就令人警醒了。
皇帝神色一肃,决断道:“等下朕就让人封锁坤宁宫,你和龙禁卫大将军分头领兵行事,一个去东宫捉拿太子,一个去肃王府防止**,然后将那个忤逆不忠之人给朕带来,朕要亲手处置他!”
萧铎沉吟道:“五城兵马司和左右京营也得布置,万一……”万一太子要拼个鱼死破,少不得,是要有一番兵刃相见的血光了。
皇帝见他办事沉稳,点点头,“已经布置了。”
萧铎又问了一些琐碎细节,一一安置,都觉得没有问题了,方才放心,然后奉旨领命出去。他在兵部任职,对龙禁卫和左右京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