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偶尔听见一两声刻意压低的轻咳。
想来是受了重伤,才被靳家家主千里迢迢带来北麓,求可悟尊者救命。
“谁?!”
苏慕歌不防,靳洌突然出手向她攻去!
“锵!”
心念一动,镰刀出手,横在眼前挡下他这一击。
靳洌明显一愣,虽然他只用了五成功力,但对方只是个筑基后期,竟能挡下自己的攻势。
靳洌祭出一杆浓黑狼毫,冷道:“你躲在我们背后,意欲何为!”
苏慕歌拱手:“前辈,晚辈乃是尊者的客人,途径此地,折返禅房休息而已。”
“说的好听!可悟尊者秉持佛家礼法,岂会随意收容女客?!我看你分明就是图谋不轨!”靳洌压根儿不听,出手便又要攻去。
“您听我说……”
“打死再说!”
神经病吧!
苏慕歌眸中滑过一抹怒意。
吃了瘪,想拿她撒气,他小子找错人了!
待客的小和尚见势不妙,忙对靳家家主道:“阿弥托福,靳施主,那位苏施主,的确是尊者的客人,还望您……”
“小辈之间的纷争,我并不好插手。“
靳家家主置若罔闻,负手而立。
他心口也憋着一团怒火,倘若不是有求于人,早就攻进去了!
“扁他!”凤女火大,“小和尚不让他们进去,就来迁怒我们?!”
“狠狠的往死里揍!”银霄同样怒不可遏,“这王八蛋如意算盘打得精明,想借咱们的命,逼迫可悟尊者出来见他!”
两只蠢蠢欲动,但不得苏慕歌命令,谁都不敢出手。
可叹自家主人始终没有驭兽师的觉悟,更喜欢单打独斗。
只能待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再大显身手。
苏慕歌甫一开始,确实想要冲上去剁了他。但她明白,自己根本不是靳彦武的对手,于是向后退一步,一拍灵兽袋:“你们上!”
“嗷嗷嗷!”
两只一起窜了出来!
靳洌气势汹汹的飞了过来,身形陡然一顿,似乎被吓了一跳。
什么?!
金丹境妖兽,还两只!
他是被气糊涂了吧,这一路天险重重,以她筑基境修为,能来到明光山,成为可悟尊者的座上宾,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靳家家主也微微皱眉,但他修为和身份摆在那里,说惊讶,那还谈不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众目睽睽之下,靳洌没有退路,迎面而上,手中狼毫画出一个封印,想要封一个打一个。如果先封住凤女,再去对付银霄,还是颇有些胜算的。
倒霉就倒霉在,他大抵认为银霄凶神恶煞更难对付,于是选择银霄进行封印。这点儿水准的封印,银霄基本无视,蹲在封印内捧腹大笑:“臭小子,才说你聪明,便卖蠢给我看啊!”
靳洌一愣。
只见银霄一个纵身,轻而易举跳出封印,狼瞳微微转动,靳洌反被封住。
之后它便闪去一边,舔了舔毛。
靳洌挣扎不脱,惊讶:“这、这怎么可能?!”
“原来是暗夜族,可惜已经有主了。”
靳家家主喃喃自语,面上现出惋惜之色。正想出手助儿子解开封印,倏地一道金光从殿中袭出。紧接着,听见可悟尊者淡淡一笑:“靳施主,你方才不是说,晚辈们的事情,你不便插手么?”
靳家家主脸色一黑:“尊者,在您座下,岂容妖兽作乱?老夫只是出手替您教训一下而已。”
“靳施主,妖兽和灵兽,还是有些区别的。”可悟尊者依旧在笑,却极有威势,“倘若是妖都得杀,您袖中的九尺魔玄蜥,是不是、也要杀?”
“……”
靳家家主无言以对,又想到自己此番有求于他,便压下怒气,拱手笑道:“老夫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呵呵,老夫一把年纪,又岂会同小辈计较。”
这厢的斗法仍未结束。
靳洌毕竟不是省油的灯,收回狼毫,祭出一柄法剑来。凌空一跃,硬生生便将封印给劈开!
他决定不和这两只灵兽纠缠,直攻苏慕歌,却又被凤女缠上。
一口口的精火,逼得他连连后退。
“墨兵,出!”
靳洌忍无可忍,一面躲闪,一面抽袖,一团黑乎乎的墨汁便从他袖中泼了出来。墨汁落地,凝结成八个墨人。墨人兵分四路,一瞬便将苏慕歌包围。
“啵啵……”
水曜吐出的泡泡结成防护罩,苏慕歌挥起镰刀,一刀劈碎一个墨人,但墨人顷刻间化为一团墨汁,在半空“嗖”的一声,再度凝结成新的墨人。
继续同苏慕歌纠缠不休。
苏慕歌劈来劈去,这些墨汁越凝结越多,墨人越来越大,力量越变越强。
而靳洌仍在不间断的泼墨。
横着泼,竖着泼,回旋泼,各种姿势轮着一遍。
“我x!”
听了一晚上触角少年骂脏话,苏慕歌不自觉便骂了出来,这哪里是个儒修,分明是头满肚子墨汁的乌贼啊!
“冰冻术!”
有可悟尊者在,没甚后顾之忧,直接出大招!
苏慕歌不再劈砍,而是采用冻结,将墨人全部冰封。
“凤女,烈阳轮!”
“是,主人!”
凤女也不再同靳洌纠缠,双翅齐展,飞入半空,从口中吐出烈阳轮。
靳洌从未见过烈阳轮,但此宝一出,便知是个大杀器!
“砰砰砰!”
冰冻墨人一个个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