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捏住下巴的感受,不亚于猫崽子被谁踩了尾巴。苏慕歌浑身一激灵,拍开他的手,脸上流露出嫌恶的表情:“有话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眉峰淡淡一蹙,裴翊转身离开:“走了,去魔神殿。”
苏慕歌在他身后张了张嘴,随后跟了上去。
反应有些过度了,是不是该道个歉,苏慕歌默默在心里寻思着。她只是下意识想起裴翊和程灵璧的事情,虽然也明白痕或许是在说假话骗她,毕竟以裴翊高傲进骨子里的个性,为了利益同程灵璧凑成双,这几率比苏慕歌嫁给冉云海还低。
况且以程氏家族那点儿底蕴,裴翊这等身家怎么可能瞧得上。
若说火罗刹那还差不多。
再说相貌,程灵璧确实倾国倾城,但裴翊是魔族人,魔人诡异的审美苏慕歌已经领会的差不多了,就她如今这副姿容,都被天魔直呼无数次的丑八怪。
在裴翊眼睛里,估计她们这些所谓的美人儿,只是一些或圆或扁的叉烧包而已……
其实真相早已呈现眼前,但得不到他亲口否认,心口仍像剜了根针。
但她为何要问?
苏慕歌攥起拳头叩了叩太阳穴。
“从焚魔窟到魔神殿,路上没有阴兵,你且隐身跟着我就是了。”裴翊嘱咐道,“进入魔神殿,秦铮他们应该已经开启内殿大门,你去与他们会和。以你们的力量,足以对付它,我尚有其他事情要做,不方便现身。”
“你见过他们了?”苏慕歌一怔。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知道你有危险的?”裴翊倏地想起什么,提醒道,“你和那个金丹中期阵法师,有何仇怨,他害你作甚?”
“七夜瑾果然是存心的。”苏慕歌眼眸一沉,她想来想去,应该同九夜笙相关。看来九夜笙的身份,比她想象中更加不可告人。“不过裴翊,你为何一点也不生气?”
“气什么?”
“气我擅闯你祖先长眠之地啊。”
“无妨,权当带你回来祭祖。”
苏慕歌嘴角一抽:“你不要老不正经。”
“莫不是你喜欢年少轻狂?”漫不经心的撂下一句话,裴翊便指着近在咫尺的魔神殿,“那里束缚的,从来只是魔人的信仰,对皇族而言,只是统治臣民的一座象征。”
“你看的倒是通透。”苏慕歌呵呵一笑,“那你进来,是为了什么?”
裴翊原本想说与你无关,迟疑了下,道:“噬魂剑一事,我询问了你师父桑行之的意见,毕竟他精于铸剑,非我所能企及。他告诉我,以煞气蕴养天火石,虽可铸出一柄凶煞之剑,但不足以毁灭整个魔界。除非,此剑以弑神之力做引,而弑神之力,就在魔神殿内。”
苏慕歌摸了摸额头,挣扎着道:“有件事,想来你也应该猜到了。我师父可能是骗你的,他原意是想你来替我们开路。”
“我来,的确是替你们开路。”流着皇族的血,前殿那些机关,并不会伤害他。裴翊弯了弯唇角,“桑行之博学,但不是个善人。”
“师父他从来不吃亏。”
苏慕歌听明白了,找师父排忧解惑,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裴翊的代价,就是前来魔神殿当苦力。
“不过这一次,桑行之倒是做了桩赔本儿买卖。”隐身入了魔神殿,绕过重重机关,一路走进正殿,裴翊微微侧着半边脸,淡淡一笑,“即使他老人家不要求,弑神之力也不在魔神殿,所谓夫唱妇随,我总也要来一趟的,你说是不是?”
苏慕歌下意识的说了声“是”,说完之后立马反口:“谁和你夫唱妇随啊!”
裴翊认真思忖了下,神情严肃地道:“那妇唱夫随,我想,我也是不介意的。”
苏慕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她一早就知道,这厮压根儿就是个披着高冷皮的老流氓。
听说话的声音,并非火罗刹一行人。
“又有魔人闯进来?”秦铮烦透了,小声对苏慕歌嘀咕,“还说这魔神殿多么神圣不可侵犯,怎么一天之内,魔人闯进来一波又一波?”
“不清楚。”苏慕歌耸了耸肩,确实怪。
“谁?”
对方一从坑里落下,便发现地道内有人。为首的魔人摸出一颗东海明珠,瞬间照亮了整个地道,彼此将彼此瞧个清清楚楚。
对方八个魔人,为首者金丹境中期,斗篷将身体裹的严严实实,却在瞧见程灵犀后微微一怔:“程姑娘,怎么是你。”
程灵犀皱了皱眉:“你怎么也来了。”
“这个白头发白眉毛的白猴子,是天残侯狄有病的大儿子,白浊。”秦铮显然也是认识的,嫌恶的对苏慕歌道,“提防点儿,是个心狠手辣、擅使阴谋诡计的小人。”
“秦公子,三年不见,你还是那般口下不留情。”白浊一点儿也不恼,施施然放下斗篷帽檐,果然如秦铮所言,白发白眉,皮肤也是白的透明,“不过你擅闯我魔神殿……”
话说半茬,却被火罗刹堵住:“大言不惭的东西,什么你魔神殿,区区魔侯家公子,不过王族家臣,魔神殿何时成你的了?”
白浊八人,站在苏慕歌三人的右手边。
而出言侮辱的火罗刹,则出现在苏慕歌左手边。
他们三个,完全被堵在地道正中间。
白浊一瞧见火罗刹,脸色便不比先前和气:“作为我未过门的妻子,一句一个东西,他日嫁了过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火罗刹啐了一口:“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