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瑶与纪封淮坐在纪府大宅内,府里还跟过去没什么不同,如今因为纪封淮官复原职,而显得更加气派辉煌。如今这纪府已不单单是丞相府了,更是皇后的娘家。要说这京城谁最有势力,无疑就是代替皇上审阅奏折的皇后了。
“云瑶,你可有心事要对祖父说?”
“恩。”纪云瑶这些话压在心里好久了,今日回到纪府就是准备跟祖父商讨的。
“祖父,我想出宫。”纪云瑶咬着嘴唇,犹豫着开口。
“为何?”纪封淮没什么吃惊的表情,眼里的光亮依旧。
“祖父可还记得曾有高人替我批命?”
“恩。”
“现在看来,许是真的。”纪云瑶有许多话要说,兜在嘴里百转千回,却又只吐出这一句。
“云瑶,你是想离开皇上?”纪封淮看着纪云瑶快要哭出来的脸,也替孙女心疼。
“我不想离开她,我离不开她。可是我再留在她身边,那就是害她。”纪云瑶觉得定是自己的命格,害了上官若淳。否则,怎么从前无事,上官若淳登基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
上官若淳也是替她挡箭才会中毒的,她根本就是个克夫之人!
“你若是走了,皇上定也是会四处寻你的。”
“所以云瑶才想请祖父帮忙。”
“欺君乃大罪。”听纪云瑶说完计划,纪封淮语气淡淡地表态。
“为了皇上的安危,云瑶恳请祖父成全。”说罢,纪云瑶突然跪在纪封淮面前。她只有用假死来骗过上官若淳,这样才能让对方死心,而她,也可以断绝掉回到上官若淳身边的心思。
“你容我考虑几日。”纪封淮不答应,纪云瑶就不肯起身。
今时不同往日,皇后娘娘在纪府久跪不起,传出去肯定是要惹来议论纷纷的。
“云瑶,你过来。”上官若淳难得主动开口,脸上还满是温柔的表情。
“恩,怎么了?”纪云瑶乖巧地走过去。
这几日,纪云瑶一直在等纪封淮的答复,另一面,她抓紧时间和上官若淳相处,拼命汲取她的气息,想要多留一些关于她的回忆。
“想不想听故事?”上官若淳的目光充满爱意,这是许久未见过的。
“恩,是若淳说的吗?”
“你想听的话,我便说。”
纪云瑶点头,将头放在上官若淳的大腿上,抬头朝她笑。
“云瑶,你听过天桥下面说书吗?”
“恩,听过一些,不过不多。从前祖父也不许我随意出府。”
“听过多情天子无情根吗?”
“好像听说过。”纪云瑶回忆,好像是有那么一段时间,京城流行过这个唱本。
“说的是我父皇。”上官若淳笑。
“什么?”
“父皇的后宫妃嫔还是挺多,而且父皇雨露均沾,子嗣不算稀少。只不过,能继承大统的人,早早就被定了下来,便是我。”看着纪云瑶越来越迷茫的眼神,上官若淳的话匣子打开了。
“我与皇兄是龙凤双生,当时接生的太医说皇兄先天不足,恐活不下来,而我体质健康。母后生我们时失血过多,已经损了身子,再不能生育了。父皇为了防止上官云谦借机发难,便对外宣称我为太子,而皇兄顶了我的身份。”
“难怪,都说公主体弱,可是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弱。”纪云瑶回忆起初见上官如淳时,虽然她气色不算好,但是绝不是常年抱病的状态。
“父皇为了保护好我们,就故意宠幸了很多妃子,生了许多孩子,只是为了扰乱上官云谦的视线,让他分不清谁会是将来真正的继承人。可父皇还是被他买通的人毒害了,之后,他们就都留在了宫里。我被你祖父救了出来,躲在纪府。”
“你说什么?!你说,当年在纪府里的人是你?”纪云瑶无法淡定了,这么说来,当初让她情意萌动的人,竟然就是上官若淳!她们之间的缘分,这么早就开始了。
“我背后的疤痕可以你害的,你可别不认账。”上官若淳揶揄她。
听上官若淳这么一说,纪云瑶又难过起来,原来从小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连累上官若淳了。从背后的疤痕到如今的行动不便。
“上官家的子女从小就被教导喜怒不外显,更要学会欲擒故纵和声东击西。可惜,父皇做到了极致却仍没能逃过一劫,我学了些皮毛,侥幸夺回了这天下。只是这样的日子,我经历了,才发觉并不是我想要的。或许,多年来,我憋的不过就是一口气,报仇了,也就发泄完了。再往后,我却变得茫然了。
这次中毒,我想了很久,也想清楚一些事。云瑶,这江山,我可以为了你,放开。可是,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你比这江山更重要,失去了江山,我会遗憾,可是失去了你,我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纪云瑶警觉起来,从她大腿上爬了起来,理了理微乱的鬓发,不肯正视她的目光。
“纪丞相已经全都告诉我了,云瑶,你怎么那么傻,想出这么幼稚的法子。”上官若淳收敛了刚才的温柔,变得有些严厉。
“我,我。。。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若是离开了,我还怎么好得起来?你不是说过,要陪着我一起好起来吗?怎么说话还能不算数吗!
云瑶,刚才跟你说了这么多,我不过是想告诉你,当年你命格一事,是我让人这么说的。因为,因为我不想娶你。”上官若淳有些无奈,嘟着嘴,不好意思,扭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