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对顾盼璃起了疑心,就不曾再与她相见,更不曾好好看她。没想到,现在的顾盼璃,竟憔悴如斯。苍白的脸色,黯然的眼眸,衣衫还是从前的那些,却再也衬不出曾经的光华。
“消息确信?”上官若淳的嗓子有些干涩,既有刚才因着一场激、情而残留的痕迹,也有看着眼前的顾盼璃,心中涌上几分疼惜。
“应该是真的,是太子妃的亲笔函。”
“噢,那就好。”上官若淳仍旧是淡淡的语气,只是手指停止了敲击,敛下眉眼,略作思考。这样就好,既然是林亦訫的亲笔函,那么她的安危目前并没有受到威胁,至于上官云谦被软禁,如果不是她的人动手,那就是太子和五皇子之间的争斗已经公开了,不知是哪方握住了这致命的筹码?
“王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莫欣实在有些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
“我还要准备些东西,三日后启程吧。”
“对了,师父也来消息了,说纪封淮已经救出来了,不过被关的久了,身体有些虚弱。”
“那就先将养好身体才送去苍洱吧。”上官若淳现在也不着急动用封地那些人,纪封淮何时过去,倒也不是燃眉之急了。
“师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让我跟你说一声,纪大人越国休息一阵子。”莫欣的话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就像是纯粹的传话,顾盼璃却迅速看了她一眼。
“好,那就辛苦辰溪公主了。”上官若淳还带着几分感激,煞有介事地朝莫欣道谢。
“你什么意思?”上官若淳走后,顾盼璃一把揪住莫欣的衣服,劈头盖脸地质问。
莫欣被她压在桌子上,眨着双眼,表情很是无辜。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懂你说什么意思啊?”
“别跟我装,刚才你说你师父要留纪封淮在越国养伤,是什么意思?”是要挟王爷吗?是以此暗示,将王爷封地那些势力都要吞并吗?顾盼璃心里的担忧并不是凭空想象,跟着上官若淳的这些年,她看到过太多尔虞我诈,盟友变敌人的戏码。
“你想太多了吧!”莫欣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稍微挪了挪脖子,让自己可以舒服点,但也没推开顾盼璃的手。
“是我想太多还是你们要的太多?”
“我们有的已经很多,不需要再去抢你们的。你能不能别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黑暗?”莫欣是真有点生气了,这些日子来,不敢她做什么,说什么,永远都换来顾盼璃一张没有变化的脸,还有动不动就是防备的质询。
“在这名与利的面前,有几个人是能适可而止的?上官云谦不是,王爷不是,太子和五皇子不是,连你和我,也许都不是。”顾盼璃松开了莫欣,有些怅然地退后两步,喃喃自语。
“刚才王爷不是来了吗?说明她还是愿意见你的,你能不能别这么自暴自弃了?你看看你刚才的样子,毫无生气,你这个样子,难不成还等着王爷来哄你?”莫欣整理了下衣衫,颇为无谓地坐了下来,只是眼里的疼惜被她藏得很深。
“我哪还有资格让王爷来哄?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她。”
“你要真想她原谅你,你就把你的苦衷都告诉她,你什么都自己瞒着,受苦的不还是自己?”
“我的那些苦衷?我的苦衷凭什么去伤害她呢?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选择。”
“你这女人还真是奇怪,平时做事决断干练的很,怎么到了这事情上,就一直拖拖拉拉的,还这么犹豫不决!”莫欣狠狠把茶杯放下,嘴里的那口茶刚一咽下,都没能压制住心头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