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穴道被解开,纪云瑶浑身酸软,刚才奋力挣扎着想要自行解开穴道,却是越用力越无力,只这一过招,她在恼怒的同时也暗惊上官若淳的功力之深。
“刚才多有冒犯,还望纪姑娘。。。额,还希望你能体谅。” 上官若淳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眼前的人正满脸愤怒地望着自己,虽然不发一语,可她仍能感觉到那熊熊烈火在燃烧。
“不知王爷可否先行回避?好让云瑶穿衣!”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恨不得能立刻将此人咬死。
“嘶,本王,本王先到外面。”上官若淳看到那道目光,心中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这个女人脾气不小。
“穿个衣服也磨磨蹭蹭的,冻死本王了。”上官若淳刚才为了上演更加逼真的效果,也是动了真格,脱了中衣的。现在匆忙也不过又添了件外袍,熬个一时半会儿还行,可在这外间转悠,就很有难度了。
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确信刚才的确是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动静,而现在已经安静下来很久了。上官若淳微微低头想了想,抬脚回到了内屋。
“这么一闹腾,都快天亮了。还是早点歇息吧,不然明天谁都起不来。”上官若淳还是有些尴尬,想找些话跟纪云瑶说说,以此缓解异样的气氛。
“王爷果然是见多识广,什么事都对你毫无影响。”纪云瑶已将衣衫穿得严严实实了,锦被被她拉到了脖子上,整个人几乎都被包裹在温暖的被褥中。
上官若淳已经觉出了冷,微微有些发抖,她又不想开口说出实情,一来不想丢了面子,二来她从没向谁恳求过,让她进被窝,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这话。
上官若淳暗地里咬咬牙,脸上还是云淡风轻地躺了上去,只是,那床已被捂得温热的被褥是没份了,纪云瑶看着那人竟这样悠然自得地拉过另一床被子躺了下去,留个后脑给自己,也不管自己的脸色是有多差。被突然惊扰的睡意现在是所剩无几,满胸腔萦绕的,只剩被强压住的火气。
好想发火啊!这几乎是许多年未曾有过的感觉,除了儿时与那短暂相识的玩伴有过几次龃龉,让她有过近乎抓狂的无语,再之后,就没有人让自己这么郁闷过。纪云瑶有才有貌,脾气也还算是温顺,可绝对不算一个温婉的弱女子。她明白很多事理,所以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宁愿牺牲自己去顾全大局,但这并不代表她毫无主见和脾性。
相反,她的内心里,圈养着一个越来越不听使唤的小狮子,每每在自己即将失控时,都会蠢蠢欲动地想要喷薄而出。尤其是最近接连出现的变故,让纪云瑶越来越难以维持往日的自己,有种隐隐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要发生变化了。
“你,怎么还不睡?”背后有阵凉飕飕的感觉,让上官若淳不用转身也能感受。
“云瑶,不敢睡。”说是不敢,其实,不用明说,上官若淳也知道,这是防备她呢。
“我知道你对于刚才的事多有介怀,可是,这,我一时也不便对你说太多。你只需知道,在王府的日子,今后都要多留份心,像刚才那般的突生变故,也要学着适应。”上官若淳转过了身,左手枕在头下,难得轻声地解释起来。
“王爷的意思是,今后云瑶的衣衫,要做好准备随时被您抛去?”纪云瑶身上的被子仍然被她裹得紧紧的,可眼刀一个不少,全部射向了身旁的人。
此刻她还是保持着坐着的姿势,相较于躺着的淳王爷,她倒是占了高处的优势。就算是上官若淳说的都是实情,就算是这淳王府里暗藏危机,她也无法坦然接受刚才她的冒犯。
“你怎么如此顽固?难道要本王向你下跪道歉不成?你本就是本王的王妃,我脱下你的衣服又如何?这不是本王的权利吗?”上官若淳的脾气也上来了,难得她颇为低眉顺目地解释了,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还不依不饶了。
看着上官若淳也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两个人就这样团着两床鲜红的锦被对坐着,眼里皆是对彼此浓浓的不满。
上官若淳盯着纪云瑶,如此近距离又长时间地望着,好像还是第一次,没想到她的眼睫毛还挺长,她的眼睛还真是好看。当初她进王府时怎么没发觉呢?不过她的眼神里太不够温柔了,跟盼璃相比,太不一样。嗯,不知道她那一身功夫是跟何人学的,没看出来这样一个女子,竟有这般好的轻功。
意识到自己的走神,上官若淳轻咳了两声,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瞥眼看到床铺中间那一抹白色,原本是铺在正中央的,现在被两人各占一床被褥后成了弃儿。干巴巴地□□在外,甚是晃眼。
“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上官若淳嘴里嘀咕了两声,俯身过去想要拿起那块锦帕。
纪云瑶看着王爷的动作,以为是刚才的僵持惹恼了她,她又要出招制服自己,也顾不得身上还裹着被子,连忙将双手伸了出去,准备先下手为强。没想到被子刚刚滑落,就看到上官若淳径直忽略过她的面颊,向着更低处去。
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上官若淳将一块帕子握在手里,递到自己面前,嘴角扯起一抹笑:“为了表达本王的歉意,这帕子就交给我来处理好了。”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纪云瑶的脸顿时就像火烧,她明白,这帕子的用途,也知道这帕子本该留下什么。
那本该,是她的义务,也是她的见证。只是上官若淳这么一说,又是何意图?这样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