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总,这是三期班的培训课程您过目一下。”
“谷总,星光电视台六月的“舞动青春”选秀说给我们的培训生留三个名额。”
“谷总,《今明晚报》的主编李梅来电话了,您有空接吗?”
“谷总,罗定新专辑的歌声乐老师说有几个调不太对要和您商量一下……”
“谷总……”“谷总……”“谷总……”“谷总……”
谷亚星一个脑袋两个大,周边都是闹嗡嗡的。他收下各部门送到办公室的文件,一边接电话一边无视这些人面上的焦急挥手让他们先离开,电话那头《今明晚报》的主编李梅笑着问:“谷总,我的电话是不是打得不是时候?”
“怎么会?”谷亚星声音温和,“李主编的电话,再忙我也应该抽空接的。”
《今明晚报》虽然不是娱乐报纸,可却是省内受众最广销量最高的市民报,购买者上到校园师生下到社区老阿姨,中间夹杂着大批的上班族,不要提有多广阔。
放在从前,以亚星工作室的影响力,谷亚星是想探个消息递个话都没处开口的。可现在,却成了报社的主编亲自打电话来和他洽谈工作。
娱乐圈的现实由此可见一斑。
李梅柔声道:“报社里的记者半个小时之前拍到了罗定出现在机场,给个独家呗,透露一下,罗定去机场干嘛?本来想跟你们越下周二的专访,他下周二之前赶得回来吗?”
谷亚星笑了:“出去肯定是有工作的,至于行程,我也会尽量让他注意。应该也去不了多久,过几天就回来了。”
李梅听他避重就轻,脑中灵光一闪:“最近时装周,难不成他是去看秀?”
这事儿没什么可隐瞒的,谷亚星索性实话实说:“是品牌商的邀请,倒不是纯粹去看秀,也有点别的工作。”
“哎呀。”对方羡慕道,“真是一飞冲天,谷总手下有了这么个精兵强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可不是。
谷亚星挂断电话,吩咐新招的助理把刚才电话里约好的和对方吃饭的时间给记上。看过几本文件,签了几个字,余光扫过电脑右下方的日期时间时,忽然觉得一阵空茫。
笔不知不觉在指间转动了起来,字看不进去了,他起身慢慢踱步到窗边。
金色的阳光透入窗棂,洒在右手边深茶色的家具上。并不是落地窗,家具也不见多么高档,这间使用了十余年的办公室和亚星工作室整间公司一样,从内到外泛着岁月的味道,旁边那个书架还是七年前买的,从落在这儿之后便再没挪过位置。
当初为了开这间工作室,他卖掉了自己的两处房产,为了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他又卖掉了几处房产。眼见除了这间工作室和用于给艺人住宿的大楼外什么自己都不剩下了,谷亚星不是不慌张的。失败那么多年那么多次,再多的雄心壮志都被磨光了。想起自己从前站在舞台上最光鲜的那段回忆时,谷亚星也曾有过小小的困惑,他的选择真的正确吗?
但现在证明人之所以能,是因为相信自己可以。他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将他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罗定。
哪怕是从前最辉煌的时候,亚星工作室也不及如今的一半忙碌。但偶像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人的带动引导了多少人的成功。虽然自封为罗定的专属经纪人,可现在的谷亚星早已没有只为罗定打理工作的时间。培训班的成员一批批出来,已经开始有人在选秀节目上崭露头角。环球也照常进行了挖角。可看到那些从前听从环球蛊惑离开公司的人的下场在对比如今在亚星工作室大红大紫的罗定,许多新人已经不完全只有心动了,他们顾虑的更多了起来,环球有资源,难道就会给什么都不懂的他们么?
大公司实力强悍影响力广,但手上的人才也多,在亚星工作室里他们显得出类拔萃,无非也是周围没有太多的人做对比罢了。他们赶上了公司转型的好时候,贸然听从蛊惑因为一点小利益就离开,恐怕就辜负了上帝将仙女棒塞到他们手里的用意。
有一个人带头留下来,其他游移不定的,便也学着开始坚定。
亚星工作室的寒冬过去,这批初红的艺人们前途不可限量。有罗定在前方指引,迷茫的航路找到了方向,之后的旅途,只需要握紧方向盘就可以。
三十多岁,孑然一身,风采不再,他好歹开始收获事业了。
这样也挺好。
******
罗定戴着大黑超加口罩,被吴方圆逼的。这玩意儿在室内戴起来看着特别装,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面无表情,如果不是害怕在机场内被认出来,罗定也懒得这样全副武装。
可从身形就能看出长得很俊秀的年轻人把脸遮的严严实实全程埋头走路,带来的效果并不比他摘掉口罩满世间嚷嚷着他是罗定要低调多少。关内的旅客都在频频看他,哪怕走远了仍旧锲而不舍地转过头来,只不过没认出他是谁也不会贸然有人上前询问,罗定安静地呆在角落看手机,吴方圆也担心自己那头标志性的金发惹祸,给自己也带上了墨镜口罩。
这两个人如果不是穿着打扮比较入时的话,妥妥的一对恐怖分子。
当然这副装备上了飞机之后就给摘了,不多时头等舱立刻传遍了舱内来了个大明星的消息。空乘虽说有工作时不能打扰乘客的要求,路过罗定身边的时候也在努力镇定要求自己不往对方的方向看,可那微微颤抖的手和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