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瞥了他一眼,作为曾经也是娱乐圈前辈级人物的存在,他太了解乌远这类人心里在想什么了,跟对方打好关系简直再容易不过。
吴方圆傻乎乎地站在那里,已经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砸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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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生白压了压帽檐,左右张望了一下,鬼鬼祟祟的闪进入医院,一路迅步疾走。
他提着果篮和一束花,乘上电梯后心焦如焚地望着不停变动的红色数字,等到电梯真正到达三十层时,却反倒踌躇起来。
他无比缓慢地靠近病房,探视玻璃的百叶窗拉的严严实实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认命地去敲门。
老妪的声音带着低哑:“谁呀?”
“是我。”苏生白轻声回答了一句,片刻后房门被打开,门内是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老太太上下扫视了苏生白一眼,又越过他的肩膀看了下外面,面上闪过为难:“苏先生,我老板不让你进来。”
苏生白苦笑一声:“他醒着吗?”
“醒着的,又在翻相册。”
苏生白眼神有片刻的黯然,那脆弱很快就被无奈掩替过去,将花束递给年老的护工,苏生白轻声说:“这样,你进去告诉他,电影的筹拍出了些问题,我需要让他过目解决。”
老妪点了点头,见对方没有强闯的意图后也不由松了口气。
门在面前缓缓地合拢,苏生白将额头抵在门板上,心中说不出的空茫。
病房里躺着的那个人是徐振,曹定坤打他的那一顿下手太狠,徐振浑身的骨头碎了好几处,内脏也出了点问题,送到医院后连夜加急抢救才稳定下病情。他伤到的地方很尴尬,除了两处肋骨和大腿胳膊外,还有……那个地方。
医生没有隐瞒实情,直言不讳地告知他们如果在出院之前徐振还无法出现晨勃的话,以后那方面恐怕就成了一个只能方便的摆设了。
事关男人根本,徐振不得不放下正在筹拍的电影安心养病,苏生白本以为在这样严重的后果下徐振一定已经恨透了曹定坤,可是他没料到曹定坤的死亡还会让他反应如此剧烈。如果不是苏生白卷入曹定坤的死亡事件后对电影《刺客》和作为导演兼当事人之一的徐振都会产生难以估量负面影响,苏生白毫不怀疑对方会第一时间将自己五花大绑扭送到警察局。从进医院到现在,徐振没有见过苏生白一面,没有接过他一个电话,甚至于护工如果告诉他拿进病房的礼物是苏生白送的,他都会勃然大怒地狂吼着让护工将东西从窗口扔出去。
苏生白恨着,也不甘着。
他杀死曹定坤不还是为了让徐振的电影能不断资金链顺利开拍吗?可现在受益人却摆出一副恨他入骨的姿态!要真的那么爱曹定坤,当初干嘛又脱了裤子和他上床?最后不也还是为了电影和自己的名声没有告发他吗?现在他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徐振倒是毫不愧疚地将责任全推到了他身上。
苏生白冷笑着,他知道徐振今天一定会见他的。对这个男人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事业来得重要。
果然,没过多久,老护工便再次打开了门。
她浑浊的眼神落在了苏生白身上:“苏先生,你自己小心一些,我老板心情很不好,刚才让我把你的花丢到厕所里去。”
苏生白闻言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