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九点,是儿童医生建议的学龄前儿童最合理的上床时间。
“三个人?”裴越回头,正对上了一脸尴尬的祁避夏,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齐云轩。裴越一下子就从他们的表情里明白了真相,“你们早就知道祁谦不是我大哥的儿子,你们骗我?!”
“我们只是想你冷静点,不主动去送死。我们也没想到你会直接问谦宝。”
“因为我怕如果祁谦是我大哥的儿子,那被埃斯波西托抓去洗脑的就会是你儿子!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想要早点搞清楚这件事情,然后好决定要不要告诉你,以及什么时候去救那孩子!没想到……哈,你当然能冷静,被洗脑的不是你儿子,是我大哥的儿子!”
裴越觉得他都快被气疯了,他的好友和爱人联起手来骗他,打着对他好的旗号。
祁避夏脸上的表情更加愧疚了,易地而处,他觉得他也会很生气的。可有些时候就是如此,明知道这么做了就有可能会被对方厌恶,却还是不得不做,这是他从抚养祁谦身上才学会的经验。好比为了祁谦的身体着想,哪怕祁谦讨厌他,他也不会开除营养师。
“第一,我们还不确定那个叫除夕孩子是不是你大哥的儿子,不过我们在私下里已经着手比对dna了。第二,即便比对结果还没出来,我们也已经在秘密寻找那孩子了,我们就是怕你有现在的反应坏了事,才没敢告诉你真相。”齐云轩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虽然比他预计的早了很多,但他还是准备好了堵住裴越嘴的解释。
“但这不是你们骗我的理由,我也可以很冷静,我也不想死好吗?我有知情权!孩子正在危险中,你们知道吗?还是说反正不说你们家孩子,所以你们不心疼是吧?”
祁谦本不打算参合这件事,但看着祁避夏也在裴越的指责行列,祁谦又有点于心不忍。祁避夏只有裴越这一个真正的朋友了,祁谦很清楚祁避夏对裴越的重视。于是,在上到一半台阶后,祁谦还是开口了:“如果你们要找的裴越大哥的儿子是指的除夕的话,我能说的是他很安全,没被谁抓走。祁避夏也知道,只是他答应了我不跟任何人。所以你们不用再争吵了。”
说完,不等傻住的三人再问,祁谦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返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反锁上了房门,拒绝再回答任何一个问题。
“你早就知道除夕是安全的?”这次轮到裴越和齐云轩一致面对祁避夏了。
祁避夏当然是不知道的,但他很快就明白了祁谦这是在给他解围,于是他顺着祁谦的话说了下去:“谦宝不让我跟你们说,我也没什么跟你们说的,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除夕很安全。至于怎么个安全法,我就不知道了。至于埃斯波西托家族的少主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有可能他们以为他们抓到的就是裴卓大哥的儿子,如果我们这边不放弃寻找,那么他们就不会有所怀疑,进而威胁到除夕。”
“所以你利用了我?”齐云轩看着祁避夏,只能认栽。所有人都觉得祁避夏是个逗比,但没有谁是真正傻的,包括祁避夏,只是他一般不爱把那套用在家人身上。但如果祁避夏想骗一个人,很少会失手,他当年红遍全球靠的可不仅仅是脸。
“也不算利用,我只是怕如果你知道了真相,演的就不像了。”
“那么,除夕到底在哪儿?”
除夕当然还在祁谦的泰迪熊里。
祁谦再一次变化了泰迪熊的形状,露出了驾驶舱里躺在治疗舱中的除夕。黑发男孩的面容其实并没有精致到多么惊天动地,一如白秋,顶多只能用清秀来形容。但大概裴家人都是如此——以气质取胜。当除夕睁开那双如宝石般的双眸时,会给人一种充满了坚毅与不屈的神彩,仿佛无论到了何种境地他都不会打倒,永远是可靠的,值得信赖的。
月光下,祁谦用他的尾巴小心翼翼的蹭着除夕安睡的面容,他对他说:“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起,为了保证你的安全,我发过誓,在你没醒来之前不对别人透露半点你的信息,但祁避夏……”
祁避夏不是别人。
“……我帮你找到你爸爸了,你绝对想不到你的过去有多神奇。”
十年前,白秋还是个和白家养父母关系紧张的小可怜,并不知道自己的亲大哥就是自带止小二夜啼效果的裴爷;祁避夏却已经是红遍全国的著名童星,和父母还有经纪人舅舅共同生活在另外一座繁华的城市,没有签约白齐娱乐,和白家的关系仅限于互相知道名字的亲戚,和齐家基本等于不认识。除了曾因常戚戚中间牵线,出演了三木水的《孤儿》这点。
齐云静拿着《孤儿》首映五周年的邀请卡,对齐云轩炫耀道:“我朋友常戚戚的表弟是《孤儿》的编剧三木水,《孤儿》搞了一个很低调的首映五周年纪念会,只有真正的死忠粉能参加,有没有兴趣陪我一起去?”
齐云轩很想说没兴趣,但他根本拒绝不了从小就强势的二堂姐齐云静。
等后来齐云轩回想时,他是这么对裴越说的:“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如果常戚戚不是祁避夏的脑残粉,而我二堂姐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蕾丝边,我也就不会在那次纪念会上发现一些现在跟你说的事情。”
见面会因为祁避夏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