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看穿了,那些村里又不是一家一姓,没有凝聚力,都是乌合之众。只要自己带着这么多人手过来,就足以镇压。却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般情况。
“再不滚蛋,今日便把尔等尽数留在此处!”王大喝道:“凭着尔等那颇社神,也想代替土地神君之位么?简直痴心妄想!”
顿时就是一片辱骂嘲笑之声来。
栾明听了,肺都要气炸。原本兴致冲冲的而来。没有想到,却遇到这般事情,当头泼了一头凉水。
见着这些村里之人,个个神情激愤,显然一个不好,就要动手。栾明心中不由懊恼起来!
“大父,千万不能这样退回去!”栾贞说着:“真如此退回去,我们栾家就要变成县中的笑柄了!”
栾明听了,点点头。这话不假,栾家是县里的县望之家,被这一群乡民灰溜溜的赶走,传出去,肯定要被人笑死!
一时间,便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大父,不要犹豫了,杀散他们!”栾贞咬牙切齿的道:“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凭着我们家的门客,个个身手高强,杀的几个,这些愚民便自散了!”
恨屋及乌,他父亲栾恩因为刘易而死。自然连供奉刘易的这些乡民也都恨上了。
这方世界,世家豪族都养着一些门客剑士。如同孟尝君那种鸡鸣狗盗之途都有。
大部分的养着的所谓门客,都是武者剑客。是豪门武力的基石。
栾家毕竟不过只是县望罢了,养的不过只有三四十个门客。若是郡望,甚至真正的天下豪族,那都能养几百个,甚至上千门客。
便如刘易原本世界的所谓战国四大公子,个个养着门客三千。其中有着智谋之辈,大部分也就是这种剑客武士。
甚至那位飞将军李广的孙子,更是自己招募的荆楚勇士,剑客奇才。深入绝漠之中,转战千里,杀敌过万。这般风气,和此世界是一样的。
栾家有着三四十门客,专门就是舞刀弄剑。又有一百多徒附助阵,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却也足以壮壮声势了,因此目光之中的狠辣,一闪而过,便道:“动手!”
一声令下,那些门客口中纷纷呵斥,拔出刀剑来。向着村里的百姓冲去。
却听着同样一声冷喝:“射……”
一时间箭如雨下,足足两百多支利箭射了过来。便都是打猎用的猎弓,弓力不怎么强。
但是离着距离又近,身上也没有穿甲,冲的最快的十几个门客便惨叫着,变成了刺猬。
个个倒在了地上,浑身密密麻麻的,几乎插上了几十支利箭。
毕竟都不是专业军人,双方都被这一幕给震惊了。便是栾家的门客,大都是一些犯事之后,弃家亡命,躲在栾家被庇护的亡命徒。毕竟,也都没有见识过这么一幕。一时间都傻了下来。
但是既然是世家,手下总是有着两个高手存在,不会都是这般废物。
便见这厮,有着三个影子,挥剑挑飞利箭,向前冲去,眼见着就要杀入乡民之中。
毕竟这些都是普通猎弓为多,弓力不足。若是军阵之中,除非穿上三层铁甲,否则面对这种利箭攒射,就只有死路一条。
眼见着三个高手虎入羊群一般,扑过去这些乡民就要损失惨重的时候。
却听一声:“大胆贼子,敢尔!”
剑随声出,道禁师就已经出手。挥舞之间,剑上便有着一道如同火龙一般的剑气,灼热的几乎将人的毛发都烧焦。
这不是剑罡,却是术法,施展出来的声势看起来更加骇人。
那三个栾家剑客见了,就认出,失声叫道:“是道禁师吴君!”
他们犹豫,道禁师可是没有半点犹豫。正要借栾家人的项上人头来做投名状,保住自家性命!
剑上火龙一绞,就把三人绞杀入其中。栾明看着眼皮子直跳,扶着车轼叫道:“吴君住手,可是有什么误会?”
那三个剑客也反应过来不对,拼死反抗。便见着剑光和火龙一合即分,道禁师便踉跄着冲前两步。头发散乱,肩头带血。
他心中却是道,可恨啊!要是我气运不受限制,施展法术,杀此三人如杀鸡犬,如何会有如此狼狈?
却听着背后“噗通噗通”三声响,三个栾家剑客横尸当场。无声的眼睛不甘的睁大着。
“还愣着干什么?”道禁师平复了强自施展雷法引起的内脏动荡,冷声喝道。
被这一场鹊起兔落惊呆,这刻听了道禁师叫喊,才一片慌乱着反应过来。
刘易一直正在通过凌霄宝镜,默默看着这么一幕,见了也就只是冷笑一声而已。今日这么好机会,却不能将这栾家放走了!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栾家三番五次的找自己麻烦。可惜被城隍护佑着,自己没有办法。这次,机会难得!
便调动了一根信仰之线,将一点意念传了过去。
战场上诡异的安静,赵成猛然一个激灵。眼中都有些通红:“再射……”
去年腊月到冬月,天冷时节。刘易让这些乡民操练,用着战阵之法去打猎。多少有些成效。
这刻听了赵成命令,下意识的又举起弓箭来,弯弓而射。
这一次,不论是那些门客,还是徒附,一个个大叫一声,手中兵器一丢就跑。所谓的徒附,几乎便是农奴。徒,一无所有。附,人身依附。
便是给那些破产,一无所有,只能去依附豪族大家而生存的人们。几乎和农奴没有什么区别。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