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眼不见为净,耳不闻为清的原则,林琅虽然驾驶着马车,但早就很自觉地管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该听的一句都没听,所以等到白墨冉一脸红晕的从马车内走出来的时候,林琅再次为自己的明智庆幸了一下。
秦夜泠虽然先众人一步离开了重华山,但是因为在秦王府停留了许久,等到白墨冉回来的时候,白易之等人早就已在府中安歇下来了。
“大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白墨冉刚一踏进府门,府中的管家就迎了上来,脸上写满了焦急之色,“老爷一回来就向奴才询问大小姐您,在知道您还没有回来之后很是气怒,特意关照奴才说等您回来之后,让您去主屋里找他。”
“我知道了。”白墨冉淡淡的扫了管家一眼,没有一点紧张担心之色,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让管家觉得,是不是他太大惊小怪了?
白墨冉在听到管家的关照后,步伐没有因为他而受到半点的影响,仍旧维持着原先的步调朝主屋的方向走去。
她自然知道白易之找她做什么,肯定是因为她和秦夜泠的事情,让他在皇上面前像是脖子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如今刀口逃生,找她算账来了!
还没走近主屋,白墨冉就看到有一群人在屋子里进进出出,手中端着水盆、毛巾等物事,一个个神色慌张的从她身边走过,完全忽视掉了她的存在。
“右相大人,我等已经尽力了,实在是二小姐伤的太重,又在伤势还未稳定之前就受到路途的颠簸,伤上加伤,经过我等的尽力挽救,二小姐的性命已无大碍,只是,只是……”
白墨冉走到主屋外面,就听到那人紧张到颤抖的声音,说到最后,结巴了几次都能说出口。
在白婷婉被澹台祁刺伤之后,她还没有见过她,不过她听说澹台祁那一剑是直接刺向了她的腹部,但人最脆弱的是心脏的位置,因此可以看出,澹台祁即使是在盛怒之下,也没有真想要她的性命,如今白婷婉的性命保住了,还有什么让这些大夫这么难以启齿?
白墨冉心念一转,已经隐隐想到了那个答案。
果然,像是验证她的猜测,在白易之暴怒的一声大喝之下,那大夫终于抖着身子说出了口:“二小姐被这一剑伤了女子的本源,若当初能及时地调养生息还好,但是经过现在的一番折腾,却是再无恢复的可能,二小姐以后,怕是……怕是再也不能生育了!”
“你说什么?”屋内立刻传来女子尖锐的嗓音,接着就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你们这群庸医,一定是你们的医术不够精明还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们都给我滚!我要替婉儿重新找一群大夫为她诊治!婉儿怎么可能不能生育!”
“恕我等无能为力。”
长宁的这一番责骂正中下怀,大夫们在诊断出白婷婉病情的时候早就坐立不安,生怕右相一个气怒就牵连到了自己,现在倒好,他们虽然挨了一顿骂,但既然人家让他们滚,他们也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滚了。
白墨冉站在屋外,就见到本在屋内的几个大夫争前恐后的从里面跑了出来,明明已经上了年纪,步子却丝毫不逊于年轻人。
长宁见着这帮大夫真就那么听话的走了,心中的怒火更是上升了几个层次,她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白婷婉,又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悲怒交加之下,竟是一掌打在了白易之的身上,气愤道:“都是你那好女儿干的好事!”
白易之的脸立刻就沉了下去,他本就因为白婷婉的事情在烦心,现在又平白无故的挨了长宁这么一下,心情更是差到了极点,他一把抓住了长宁打在他身上的手,声音带着怒火道:“我虽不喜墨冉,但不论怎样,她都还是我的女儿!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当着我的面这么污蔑她,怎么,是觉得我一定会袒护你吗?”
长宁被他这么一吼立即清醒了几分,其实在刚刚她打到白易之的时候她就已经后悔了,却已来不及收手,她只是怨,只是恨,为什么白易之要在她面前还有着别的女人,要是没有白墨冉,要是没有她,那该有多好!
“父亲还请息怒,大概是母亲觉得我这个做姐姐没有尽到管教之责,才会这么说。”白墨冉看准了时机在这时走了进去,面上还带着盈盈的浅笑,这样的笑容外的刺眼,但却让白易之的心神微缓。
从早上到现在,他看到的不是一张张哭丧着的脸,就是有人在他耳边不停的紧张絮叨,让他不得安宁,现在看到白墨冉的笑脸,这才觉得好受了些,连带着对她的语气也柔和了点。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是你二妹不懂得洁身自好,要是她一开始就不要打太子的注意,那她现在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好在皇上对我们白家还算是宽容,现在她好歹是活了下来,只是我一想到她要嫁的是方家的人,我就恨不得没有这个女儿!”
“老爷,你怎么能这么说?”长宁听到这句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易之,从前对于白婷婉,最加爱护的就是他了,可是现在,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难道还说错了不成?”白易之不容她辩驳的连声责问道:“我是爱护她不错,可当初,我爱护的是那个知书达理、懂得进退的好女儿!可现在呢?她害死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被送到落云庵思过竟仍不悔改,更是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你可知道,和方家联姻代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