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和白墨冉亲切的叙了一会儿话,而白婷兰自白墨冉来了以后就不曾再坐着,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听两人说话,脸上露出浅浅的笑,乍一看去,还真是一副安详和谐的画面。
就在白墨冉快要告退的时候,长公主的笑意加深了几分,状似不经意道:“最近母亲也时常感到头疼体乏,冉儿你的经文抄的好,你二妹病了,四妹又体弱,而你三妹又是个不懂事的主,所以思前想后,不知冉儿你是否也能为母亲抄写一本?”
在雪地里站了一个时辰,又和长公主曲意逢迎了许久,白墨冉原本好些的风寒又开始发作,她强忍着到了嘴边的咳嗽,听到长公主这话后,顿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道:“能为母亲做些事情,墨冉自然是乐意的。”
可是她的这番举动看到长公主几人的眼里就是勉强了,长公主眼底的情绪又冷了几分,面上却依然带着笑,对白婷兰催促道:“兰儿,你还不赶快帮你大姐研墨、拾掇书桌?这些本该是你的事情,现在由你大姐帮你代劳了,你得感谢她!”
“是,兰儿知道了!”白婷兰很是乖觉的应着,随即就上前挽住白墨冉的胳膊,声音甜甜道:“还好有大姐帮我忙,大姐随我来,兰儿这就带你去书房看看。”
说完,不等她有所回答,拉着她的胳膊便往外走去。
白墨冉被她拉着,心知书房定是有什么在等着自己,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跟着她走了出去。
果然,书房的门一打开,一股凉气就迎面袭来,她倒还没觉得有什么,和她并肩站着的白婷兰就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见她看来,颇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掩饰住了眼底的算计。
白墨冉的视线自她身上一掠而过,来到了书房内,只见房内没有任何取暖的用具,就连冬天铺在地上御寒的毛毯也看不到半块,她跟着白婷兰走到书桌旁,短短的几步路,脚底便已被过上地面大理石的寒气。
在白婷兰动作极快的帮她研磨的时候,白墨冉的目光定格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眼中露出了一抹了然。
于是她走过去,动作极为缓慢的坐了上去,不过一刹那的时间,身下的椅子即刻倒塌,而她因为有所准备,反应很快的扶住了书桌,避免了自己跌倒的噩运。
而身下,那堆散落的木材中,有一根极长的钢针正立于其上,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的色泽。
白婷兰在白墨冉坐下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不着痕迹的顿了顿,随后见她扶着桌子站好,眼中闪过浓重的失望和狐疑,而后迅速地把手上的墨锭一扔,似是受到了惊吓,极为错愕道:“怎么会这样?大姐你没事吧?这椅子父亲也是用了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今天就……”
“够了!”白墨冉这一刻连听到她的声音都觉得厌烦,声音蓦地有点冷:“你该庆幸今天坐这张椅子的人不是父亲!”
在白墨冉见到那根钢针的时候,她已经对这母女四人彻底的寒了心。
在这之前,她或许还能将她们的行为理解成是嫉妒、贪婪、自私,可是事到如今,她不得不以一个全新的角度去审视她们,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她把她们想得太过单纯!她们想要的,不但是自己嫡长女、太子妃的位置,更是她的命!
因为在心胸狭隘的人的眼里,即使你再怎么委曲求全,放低身价,只要你还活着,你就永远是她们眼中的一根刺!
白墨冉说完,伸手就去拿笔筒里的毛笔,这才发现里面所有笔的笔身都是用玉或是琉璃做成的。
这本没什么不好,可在现下这么冷的天气里,你要拿着这样的笔写字,却是比拿着一块冰块的感觉好不到哪里去的!
白墨冉突然笑了,既然她人能够这么不留余地的对付她,那她又为什么还要为她人留下三分情面?
或许她也是该感谢她们的,若是没有她们这么咄咄逼人,她还不会这么早下定决心将她们逼上绝路。
白墨冉最终还是拿起桌上早已准备好的经文和白纸,一刻不停的抄了起来,即使身体上有所疲累和痛楚,但是因为心中有了定数,所以倒也不觉有多难捱。
白婷兰在见到白墨冉的字迹之时,眼底滑过一抹嫉妒,没多久后,便再也受不住这屋里的寒气,借口自己要如厕便离开了,当然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怎么样?中招了吗?”白婷兰一回到内屋,长公主便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迫不及待的询问道。
“没有,她反应很快,几乎在椅子倒下的同时就扶着桌子站稳了。”在长公主期望的眼神中,白婷兰不得不说出这个让人惋惜的结果,“不过对于其他的安排,她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对。”
“哼,看了她昨日的表现我还以为她有多厉害,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长公主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对于今天大致的结果还是满意的,心情极好的端起手边的茶轻啜了一口,惬意道:“以后她请安的日子还多的是,今天只是个开始!”
“可我总觉得,她没这么简单。”白婷兰今天之所以会陪在长公主身边,就是想见识一下自己的这个大姐到底有多厉害,她虽然从白墨冉的身上看不出什么不对劲,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将是个很棘手的人物。
“那有什么,你别忘了,我们手中现今最大的把柄是什么!昨日这个小贱人和那个小废物在屋子里一呆就是半个时辰,出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的,鬼都知道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