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之前,冯昆仑并不知道自己这身本事的价值,在戴金双看来,虽说这是杀人不见血的“邪术”,但换个角度讲,却也是抗战杀敌的利器。起初,戴笠也不大相信冯昆仑嘴里所谓的“降头术”,但经过冯昆仑的现场演示之后,戴笠不得不相信,原来世间确有玄学的存在。后来,戴笠便把“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的组织工作全权交给了冯昆仑,因为在戴笠看来,冯昆仑这个人无异于一个加了方向盘的魔鬼,如果他的心中对日本人产生了憎恨,那么具体该怎么做,是绝对不用自己教的。
按戴金双的话说,冯昆仑也算是临危受命了,因为在冯昆仑刚刚受命于戴笠后不久,抗日战争便全面爆发,*特工组织的任务也便接踵而至,其中最让冯昆仑挠头的,便是江苏一带出现的疠子病。
冯昆仑率徒弟受命于戴笠之后,短短几个月之内便完成了数次在正常人看来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此时“振兴会”还叫“振兴会”,并未改名,后来抗战全面爆发,全国上下需要执行的特殊任务不断增加,而国民党当局的高层也是越发的得寸进尺,派下来的任务一个比一个不靠谱,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刚过中年的冯昆仑便已须发皆白,看上去跟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已经查不多了。为了避免自己早逝,冯昆仑曾经回过一次家,希望自己的师弟赵庆云跟自己一块干,但却被赵庆云一口回绝了,原因就是赵庆云着实被冯昆仑的满头白发吓坏了。无奈,冯昆仑只能开始走访一些道门中人,希望他们能出手相助,帮忙完成这些离谱的任务(自己的几个徒弟水平实在是有限,偷枪还勉强可以。但难度再大一点的法术是施不了的),但让冯昆仑没想到的是,这些道门中人的思想远不及自己开放,只要一提做法杀人,便个个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虽然冯昆仑一再强调杀的是日本人。是敌人,但这些道门头头脑脑的态度却几乎是如出一辙:不管哪国人,只要是人就不行!当然,这其中,冯昆仑师傅赵明川的臭名也起到了一定的反作用。但大体来说,还是这些人“奉行祖制”的保守思想在作祟。
就在冯昆仑几近又尽灯枯走投无路的时候,扯淡的任务又下来了:当局要求特工组织立即查明“疠子病”的病因与传播途径。
按理说,这本应是医疗机构的责任,但对于当时的战势而言,日军临江虎视眈眈,徐州危在旦夕,军方也没那么多时间让医学专家去研究了。所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治,将这种病症当作细菌武器交给特工组织调查。
在淮河沿岸,通晓降术的冯昆仑一眼就看出了这所谓的“疠子病”根本就不是“病”。而是一种连自己都闻所未闻的旁门左道,但却苦于找不到其传播途径而没法交差。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百姓传出了“烧荒”的方法,并且在徐州战区已经奏效,几经辗转,冯昆仑便找到了当时还正在为游击队传递情报的马思甲。与其它道门中人不同,马思甲很痛快的接受了冯昆仑的邀请。两人自此一拍即合,在马思甲的建议下。“振兴会”这个名字自此也改成了“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据戴金双回忆,马思甲要求特工组织改名的原因,是想纪念已故的王汝岩先生,此人因在南京大屠杀中遇难殉国而未能参加茅山祈福大典)。
后来,冯昆仑将“疠子病”的成因与马思甲“入伙”的消息一并上报了戴笠,并希望戴笠能够适当扩大特工组织的规模(像“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这样的从民间选拔成员的秘密组织,随意扩大规模危险性很大),并将人事权交给自己,这一请求也得到了戴笠本人的首肯。
“‘疠子病’是南洋的邪术,这种“病因”,写报告上头能信?”老刘头眯缝着眼问道。
“信不信是一回事,写不写又是另外一回事…”戴金双道,“以冯昆仑的为人,是不会胡乱编造一些东西往上报的,如果他当初真的那么做了,后来也不会认识师傅…”
“应该…会信吧…”张国忠道,“当出从缅甸回来研究‘百尺崖’的时候,我也多少研究过二战的历史,不光是日本,德国也曾寄希望于西方的黑魔法*,当时英国政府对这件事也有所耳闻,想必国民党的特工也应该知道…”张国忠叹了口气,“如果国民党特工知道希特勒搞黑魔法的事,那么告诉他们日本人用降术,他们也不应该新鲜…”
“真是他娘的…丧心病狂…”老刘头摇了摇头,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加入“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以后,马思甲的第一项工作并不是执行任务,而是以茅山掌教的身份四处游说,希望能以现身说法的方式说服道门中的“尊祖派”投身抗战,以自己的本事尽可能多的为国效力,在一次与龙虎山袁绍一真人的长谈中,马思甲一语“国之将亡,道何存焉”瞬时点破僵局,使得袁绍一真人当即决定加入中华太平祈福委员会,而这句话便也由龙虎山传遍了中华大地。
“自从解决了徐州战区的‘疠子病’,师傅就跟第五战区结下缘了,后来的任务大多是第五战区的事,直到后来仙游,也是在第五战区…”戴金双摘下了眼镜,用手抹了抹眼睛,不知是哭了还是怎么的,“日本人打腾县的时候,有一个三千人的整编团最后只剩了三个人,团长不知道是谁,据说被炸碎了,军旗是一个炊事员扛回来的,但这个人已经中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