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说着不等羲和回应,梓穆又捧起另一本看。5玉羡不得不郑重提醒羲和道:“以后君上还是不要轻易给人看这种书。”
羲和懒洋洋道:“这书是没有问题的,重要的还是看书的人怎么想。”就好比当年,比起这种讲男女情爱的和更喜欢看男男情爱的个时候,羲和是极少看男女情爱的因为看了也只是徒增寂寞和空虚。书本里的那些凄美爱情,羲和不曾有过。
但现在总归是有些不一样。长椅上,青华单手枕着头睡得安然。有时候羲和会回味这样的爱情,然后就幻想着将来她和青华也会怎样怎样,也会一起去做什么事情,一起走过哪些地方。
青华睡醒的时候,似乎意识还有些不清醒。每逢他睡觉醒来,思维都会出现短暂的混乱。书皮掩盖下的面皮,眉头皱了皱,半晌都没睁开眼来。后来听闻梓穆再度响起的哭声,方才舍得抬起素白的手去揭开书皮,疏懒地道了一句:“羲和,孩子哭了。你还不去看看。橼”
羲和一闻言,面瘫地看着青华自长椅上缓缓坐起来,问:“哪个孩子?”
青华瞠开狭长的双眼,盯着羲和,眼侧的目光瞟到了正在情难自禁嘤嘤哭泣的梓穆身上,拿一种“真可惜”的语气道:“原来只是一个梦么。”
羲和不由得抽了抽眼皮:“你做了个什么梦?愠”
青华身体半靠在长椅上,随手翻着书页,墨紫色的长发因睡了觉略微显得有些凌乱,连嗓音里也还带着睡意,道:“你猜。”羲和见青华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不再问更没有猜,青华兀自安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园子里多出一个人,多出的这个人在哭,且还是族长。兴许就是梓穆的这哭声诱导他做了一个梦。
青华虽是手里捧着书,双眼也实实在在地放在书页上面,只是神思却飘得很远。一想起方才像梦里的那般,他与羲和有了个孩子,终年冷清的妙严宫里有了稚嫩的孩童之声。孩子虽是爱哭了些,但他并不感到厌烦。青华除了云烬一个关门小徒儿以外没有接触过孝子,在青华的眼里,云烬软软糯糯生得十分讨喜,说话的声音亦是又糯又甜,在他面前时常很乖顺,而在羲和面前又很可爱;他想他与羲和以后的孩子,也应该像云烬那样。夹答列伤
这般想象着,嘴角不自觉微微弯起,狭长的眸子里泛着温暖的笑意。越想心情越好,青华暗自下决心,他的孩子不应该只向云烬看齐,还要比云烬更糯更可爱。不仅让羲和在流锦面前觉得有面子,让他在天帝面前也有面子。
(二)
羲和一直狐疑地看着青华,起码她没见过青华会对着一本书笑得那样温柔过。恰逢梓穆恋恋不舍地自书本里抬起头来,红着眼圈一眼就看见了青华醒来,并看见那样柔美的笑,不禁拿她哭沙哑的嗓音娇弱地问:“老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啊,是因为老师看的书很好笑吗,可我看的书却很不好笑……”
青华回过神来,挑挑眉再随手翻了几页,看着梓穆道:“这本还蛮好笑的,你要拿去看吗?”说着就将书递了出去。
于是梓穆放弃了手里那本看得将近尾声了的书,去接过青华的那本开始翻看。青华懒懒地起身走到羲和的秋千那里,迎着羲和的目光将她赶下了秋千,随后自己坐在了秋千上,再手臂一捞将羲和捞进了自己的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
羲和吓得不轻,双手扒紧了青华的肩,面皮就开始发烫,低低道:“你这是做什么,让人看见了怎么好。”
青华搂紧羲和,在羲和的脖间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想要个孩子了,等我们结姻之后,你觉得怎么样?”
羲和愣了愣,不晓得该怎样回答。她从来没想过,她会和青华有一个孩子。那样令人幸福到不知天南地北的事情,她不敢想。可现在,却听到青华亲口说出来。
还不等羲和回答,青华兀自又道:“不过你的说,男女应当多一些两个人的空间相处,有了孩子之后两个人的空间便会减少。你不要担心,我也可以先和你拥有两个人的空间,等你想好了之后我们再要孩子。反正日子那么长。”
羲和一仰头,便对上了青华的视线。青华问:“你说好不好?”
羲和点头。
回廊上的茶香一袅又一袅,但煮茶人却转身进了屋,月白色的衣角自门槛一滑而过,带着不尽的落寞。梓穆将一切对话都听进了耳朵里,怀中抱着书本就站了起来,也不管青华与羲和能不能听得见,强颜欢笑地道了一句“这么多书我一会儿在这里看不过来,羲和姐将这些书借给我罢,等明日我看完了就带回来还给你……现在、现在就不打扰老师和羲和姐啦!”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第二日,梓穆抱着羲和的书前来归还,但看起来闷闷不乐。前一日哭过的痕迹仍旧是很明显,眼睛都是肿的。
羲和不得不拿苦涩的茶叶裹起来给梓穆消肿。梓穆很有心结,看着羲和靠近的面容,惆怅地问:“羲和姐,是不是情……都像书上所写的那般,甜的时候腻死人,苦的时候痛死人?”
羲和挑挑眉,似笑非笑道:“也不尽是。书本上的东西,都是写来给人看着打发时间的,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你不要太在意。”
(三)
后来梓穆也没再轻易沾羲和的那些书。越看她就越有些害怕,害怕她对青华的情也会像样,很苦很痛。拒这几日她动不动就会跑到羲和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