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雪,出席了三天的圣豪帝都酒会,想必也有些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罗浩宁很快收起刚刚的激动情绪,他眼底再次恢复平静,波澜不惊的言语对云梦雪下着逐客令,让云梦雪一时间也不好再继续留下。
“浩宁哥,我……真的很抱歉……”
云梦雪纠结起身,带着各种复杂的神情离开了画室,在帮罗浩宁关门的刹那,看着他背对着自己的身影,心中一阵莫名酸楚。
云梦雪禁不住在心底偷偷的想,如果罗浩辰知道她今天一回来,就闹出了这样的一出戏码,不知道要怎么对待她?
“不用想都知道不会愉快,云梦雪,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
自责埋怨,云梦雪内心烦闷不已,她默默的离开罗浩宁的住处,经过了这一次的事,不知道罗浩宁还会不会让她再进入这个地方?
深夜,没有罗浩辰在身边的夜晚,突然感觉如此寂寞。
寂寞?!
云梦雪惊得,一下子丢掉手里的抱枕。
双手抚在心口,喘息也因此变得有些急促,云梦雪抬手抹了下额头,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刚才的讶异出了一身冷汗。
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顺躁动的气息,最近心里总是冒出这些让人脊背发寒的字眼儿,云梦雪感觉头晕晕的还有些疼。
“可恶的罗浩辰!”
皓齿咬着娇唇,云梦雪眉头皱得很深,长叹一声歪倒在床上,耳边萦绕着电视新闻声音。
“本台讯:近两年已经淡出画坛的国际知名画家罗浩宁,将在‘檀香丽舍艺术馆’举办个人画展,开幕时间定于明日上午十时三十分,届时……”
原本不太吸引云梦雪注意的新闻节目,此刻因为“罗浩宁”三个字,极具穿透力的刺向她的耳膜,云梦雪眸子猛地撑大,难以置信的翻身趴在那里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内容。
“画……画展?浩宁哥的?”
如果不是看到电视上罗浩宁的照片,以及知道他整日都在画室里作画,云梦雪怎样都不会相信,在罗家这个压抑的大宅院中,竟然还暗藏着一位在国际上都很出名的画家。
惊诧之余,云梦雪开始在心里不停的埋怨自己孤陋寡闻,她平时都不怎么看新闻,有关于艺术类的新闻更是看得少之又少,以至于都不知道身边还有个知名画家。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有名气?我还以为浩宁哥不过是因为爱好,所以才会……难怪浩宁哥整天都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可是……淡出画坛?还是两年前,这……”
云梦雪突然想到什么,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以及出于对罗浩宁这个人的探知,她连忙起身去打开电脑,开始搜索起有关罗浩宁的相关信息。
上搜索的结果不仅证明了罗浩宁的名气,就连他两年前经历的那一段悲惨过去,也一同在各大论坛里相继报道。
看着罗浩宁原本英俊帅气、站在“竞画”颁奖台上的身影,云梦雪的心被深深刺痛。
现在的罗浩宁,虽然还是温文儒雅笑面迎人,可是他的背影却总是透出不想被人知道的哀伤,若不是了解曾经的过去,云梦雪或许也不会发现。
因为两年前的意外,罗浩宁不仅无法行走,也由最初经常活跃画坛,到渐渐淡出以至于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报道。
即便是罗家舞会那样的日子,都没有罗浩宁的一丁点儿信息外流出去,这种事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罗家动用自己的力量,将那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信息全面封锁了。
“既然是这样,那么浩宁哥为什么在沉默消失两年之后,突然又要回归?
忽地,画室中一幅幅画中楚梦瑶的脸,在云梦雪脑中急速一闪而过!
“不……不会吧?!”
惊诧自问,一个可能“是这样”的结果,在云梦雪脑中渐渐成形。
第二天,清早。
带着心中各种疑问,云梦雪几乎没怎么睡,终于捱到了天明。
罗家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动,但是云梦雪从佣人口中得知,罗浩宁一大早就离开了家。
云梦雪不敢迟疑,连忙走出罗家坐上计程车,向檀香丽舍艺术馆方向驶去。
檀香丽舍艺术馆外的环形广场,彩旗飘扬、热气球升起……
因为两年未曾在画坛出现的罗浩宁复归,所以今天的画展开幕式,慕名前来的人特别多。
云梦雪跟着人群的脚步走进艺术馆,外面骄阳高照顷刻间被阻挡,冷气的关系所以有股凉气袭来。虽然人很多,但是大家都很遵守秩序,没有喧哗,并且参观人流行动十分有序。
这座占地面积不小的艺术馆共有六层楼,每层五米举架高度,主要用作艺术品收藏与展出,偶尔也会租赁给企事业单位做展览宣传活动所用。
艺术馆入门一号厅,带有罗浩宁完美形象的巨幅海报十分醒目。
海报上,罗浩宁的坐着的,单单这样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坐在轮椅上。那种新竹沐浴雨后的清心,朴素而深沉、温暖却又暗含着忧伤。
在这个人人浮躁的时代,罗浩宁像是理性与教养的代言人,他平静如水不骄不躁,谦恭有礼温文尔雅。可是,人们看到的只是表象,没有人能够感受到罗浩宁内心的痛与伤。
当人们在艺术道路上患有厌倦情绪时,罗浩宁的画笔永远不会展现出沉闷和呆板,因为他将真情融入笔锋,软软的笔刷缔造着强度与力度,以回归本真的姿态在画中抒发情感。
“罗浩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