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皱起,慕兮年眼底几不可闻的划过一丝厌恶,眸子低垂而下,盯了手机屏幕好一会儿,她最终还是决定不接。
慕兮年不认为,自己同江离修还有什么可说的了。
这个女子一向如此,果断干脆,行事毫不拖泥带水,只要是她坚持的,她的心肠可以冷硬如铁石,任是谁,无论什么事情都动摇不了她分毫。
顾亦城是真的懂她,他在某种程度完全看清了她,所谓的冷血动物,在某种意义上用来形容她,其实是恰如其分的。
诚如她自己所说,她从来就不是个感情多丰富的女人,她为数不多的温柔与情感全部都付予了他,至于其他人,她绝对冷若坚冰,尤其是江离修!
然,江离修亦有他的坚持,她挂断他就打,再挂再打,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五次以后,他直接被慕兮年拉进了黑名单,成为了她首要的拒接用户。
听着那一如既往的冰冷语音,镜片背后的眼睛深处有抹厉光在若隐若现,江离修想的入了神,将手伸到他面前,江薇对着他大声喊:“哥?”
“哥,你怎么了?哥!”
“恩?”
女人的声音尖锐,针尖一般的刺入他耳膜,猛然之间惊醒了过来,江离修重又看向了江薇,神色不悦。
“又怎么了你?都多大的姑娘了,怎么还成天就知道尖叫咋呼?”
“我要是不这样,你还会理我么?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会走神?”
白了江离修一眼,吸进一口烟,江薇翘着个二郎腿甩了一甩,指甲上那鲜红的单蔻映入江离修的眼,太刺眼了,他忍不住皱起了眉毛:“你手指甲上涂的什么东西,医生不是最需要干净整洁的么?怎么就你特殊?”头眼说这头。
“下次来见我的时候把这些都清理干净了!我见不得这种东西!”
“嗤”了声,江薇故意把声音再拉尖,阴阳怪气的折损出口:“哟,冷漠了二十多年的堂哥怎么突然转性了?这才多久没见面,你竟然都知道管我了?”
“不……”才不可能是想管束你,只是这鲜红如血色般的单蔻,很容易就让他想起某位女子的手,纤柔,白希,搅拌着咖啡的时候似是在舞动,精灵一般,丝毫都没有过人工修饰的自然美,极是诱人。 [
眉头越发紧皱了起来,江离修淡淡扔出一句:“随你如何,就是别在我面前引起我反感。”
“那我也随你啊,反正我又不是看你的眼光活,你又不是我喜欢的人,我为什么要……”
“恩?”
“……好吧。”
别看江离修似乎嘴角总会噙着一抹淡笑,清淡之中尽是儒雅,然而只要他一严肃起来,就是分外吓人的,江薇虽是他堂妹,却也怕他的紧,顶着他的迫人视线,她不甘不愿的将烟头往烟灰缸中摁,手也放了下来,藏在桌子底下,坐的正正的,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
总算是没那么碍眼了,满意的扯了扯嘴皮子,江离修高傲启唇,犹如古代那高高在上的君王,俯瞰世间所有臣服在他脚下的低等子民。
“说吧,突然来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要告诉我,你又缺钱了!”
“额……虽然我不是为这件事情来的,但是我确实挺缺钱的,哥你要是肯的话,再给我点钱呗。”
“江薇。”
浅浅嚼着自家堂妹的名字,江离修唇角勾起一丝冷弧,轻笑之间,寒气逼人,咽了咽口水,江薇再一次被吓到了,搁放在膝盖上的手,有力攥住了裙子。
“哥……”
“我上周末才给了你一张一百万的支票,你还敢来向我要钱?”
“不是……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我刚才也说了,如果哥你肯……”
“我不是你亲哥,对你没有责任,这些年一直都给你钱也不过是看在彼此的亲缘情面上,你不要一再贪心,挑战我的底线。”
“……知道了。”
“恩。”
沉声,江离修用手指轻轻敲了两下桌子:“现在,说正事。”
“我……”
“你最好保证是正事,否则我的脾气你也知道。”
“是正事,是正事啊哥,真的!”
“说。”
“就是,就是城子,城子他那边,到底有没有女人?上次我打电话给你,跟你说的那个叫夏未年的住院女人,你听完就没信了,我实在有些担心,也不知道你这么久都查……”
查?
“江薇,城子跟我的关系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会查他,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词。”
“哦,不对不对,不是查,不好意思我一时口误了,哥你别见怪,我的意思是说,你跟城子关系那么好,彼此是没有秘密的,那他到底有没有透露点什么,夏未年她,到底是不是城子的心上人?”
“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来回抚顺着胸口,江薇状似松了很大的一口气,都懒得再多看她一眼,站起身,拿过西装外套,江离修边穿边下着逐客令:“没别的事你就走,我还有正事,以后不要来我公司,否则我会直接断了你的经济源头,让你去天桥和乞丐住!”
“可我打电话你又不接,你住的地方我又不知道,除了公司我实在没别……”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171。
转头,飞给江薇一记凌厉的冷眼,江离修的态度是很不好的,这也足以可见,他到底有多不喜欢江薇,不喜欢到连他这么深沉的人都忍不住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