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以为白素递给石越的,是什么罕有的宝贝。
但仅仅看了一眼,便觉得浪费了自己好奇心——那分明只是一块长条的,带有尖头的炭黑!
石越感受到众人鄙视的眼神,诡异的笑了笑:“你们懂什么,少见多怪。”
白素对于自己黑条条的面容十分不满,拉着幽兰的小手,转身出了雅间,洗脸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白素洗去污垢,露出一张明艳的小脸,重新站在石越身后时,孟辰终于完成了殚精竭虑的书作。
众大儒俱都在开怀畅饮,隐隐有些醉意,哪有心思再去品味书法?
直到朱颜挪蹭到说书桌面前,狂喊了三声:“好!绝!妙!”时,才彻彻底底的吸引耿大家等一众大儒的注意。
耿老头一瘸一拐的来到书桌前,望着那书作看了一眼,醉意朦胧的眼眸陡然挣得老大,射出万道精芒。
随后将书作拿起,放到眼前仔细观摩。
耿老头这样一个非凡的举动,惹得众老鸟尽皆一头雾水,俱都起身、纷纷前来围观。
待观赏了一阵书作之后,众大儒不由得发出了一阵嘘声。
陈思凡面色凝重,点头道:“笔走龙蛇,其势不凡。”
朱朝点点头道:“飘逸脱俗,有羽化登仙之妙。”
耿老头捋着胡须,看孟辰,啧啧赞叹道:“我原以为这些后辈之中,只有朱颜公子有尽阶宗师之意,却没想到孟公子也有这般巧夺天工的佳作。”
“纵观这篇书作,其势连贯自如,其形潇洒飘逸,笔锋宏阔,大开大合,当真称得上其中翘楚!”
孟辰得了众大儒的一致好评,心情甚为舒畅,像是喝了蜜一般香甜,眉宇间露出得色,大有展翅高飞之意。
间或,看着孔立仁的目光中,也带有居高临下的捭阖之意。
耿老头评论之后,似乎觉得意犹未尽。
又看了看众才子,怅然道:“看来江山代有才人出,众才子中藏龙卧虎,老夫实不应该小觑你们。”
孟辰眼珠一转,忙接口道:“耿大家,您说得太对了,我们这些后辈才子中,却有才学非凡的学子,像我这样的才子并不突出,实在普通的很,比如,像这位孔立仁孔公子,家学渊源,底蕴深厚,才学绝非凡庸啊。”
孟辰几句话,便将孔立仁推上了风口浪尖。
哦?
居然强中更有强中手?
耿老头等一众大家,彻底被孟辰的话给吊起了兴趣,笑着对孔立仁说道:“孔公子,原来你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叫人好生佩服,请!还请公子一展风采,可千万莫要藏拙哦。”
耿老头信以为真,言语中颇有期待之意。
众才子与众大儒也频频起哄,倒要看看孔立仁的佳作会有多么惊艳!
石越也笑看着孔立仁,却不知他该如何下的台面,也不知道他心中该怎生恨极了刁钻狡诈的孟辰。
没想到孔立仁依然是那副笑脸如花的模样,肥嘟嘟的大脸盘子躬亲温良,看不出一点生气的神情。
石越心中暗暗喝了一声彩。
与此同时,也把孔立仁当成了自己的拉拢对象。
孔立仁在所有人的期待下,走到桌子旁,想不都想,笨拙的抓住毛笔,刷刷刷七个大字,一气呵成。
众才子一看孔立仁的气势,就猜到这厮充足的底气所震慑:这小子冥思也不用,拿笔也这般独特,看来是一位书法高手啊!
众大儒翘首以望,包含期待。
只有孟辰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嘴角带有那么一丝诡异的笑容,眼眸也变得更加阴狠了些。
孔立仁飞速落笔,背手昂胸,看着孟辰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沮丧。
孟辰看着孔立仁落笔,也不等看着孔立仁到底写的什么狗屁玩意,连忙跑过来,伸手就把宣纸竖起来,在众人面前展示。
“诸位大家,快来看啊,我就说嘛,孔公子胸有经天纬地之才,字里行间,保藏宇宙之机,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撒谎,大家快来看……”
众才子都伸长了脖子、围上来,待看到那七个大字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众大儒正在饮酒,转头看向孔立仁写的字,实在憋不住心中的错愕之情,噗的一声,将酒都喷了出来。
孟辰不依不饶,耀武扬威的将孔立仁的字展现给众才子与众大儒,还不住的夸张道:“诸位高才看看,这才是真正的字,我等实不如也,便是再练上十年,也写不出这等水准的字啊!哈哈……众位兄台以为然否?”
耿老头等一众大儒还能忍住笑容。
但那些年轻气盛的才子们,将孟辰的话语孔立仁的字对比起来,却忍不住放声大笑。
孔立仁脸不红,气不喘,脸上依然带着朴实无华的笑容。
看着众人夸张的表情,孔立仁对石越低声耳语道:“石兄,我的一幅字,能带给诸多大儒、才子带来这么多欢乐,是不是也算一种空前绝后的成功?”
石越闻言一愣:这厮好宽广的胸襟啊!厉害!好厉害……
石越终于走到孟辰面前,歪着脑袋看着孔立仁的字,只见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柴米油盐酱醋茶。”
只看一眼,石越也几乎被震的吐血:这……这都是写的什么狗屁?
只见这字歪歪扭扭,软软无力,大小不一,上蹿下跳,也难怪让人笑话。
白素也凑过来,看了一眼,忽闪着眼眸,对石越耳语道:“他的字,与你的毛笔字半斤八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