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北市这次官员大变更,又出了一个新闻,曾经的副市长黄善又复活了,从政协里突然蹦了出來,当了市组织部部长。
唐军对这个人简直太了解了,说他要是有了权,既是羊群里拱出的骆驼,也是害群之马。
当年小子在位副市长时就让唐军恨之入骨,最后愣让唐军和方士奇两人把他搞跑了,现在想不到他还能卷土重來。
“尼玛的,现在通北可不是方士奇时代,是恶人当道,完了完了,黄善要是上來,傻逼李景林就会如虎添翼,肯定比以前还要炸刺,这可对我不利啊,”
唐军嘴里不停的嘟囔,他对政治上的事比对任何事都关心,其它事他可以利用手中的权想法解决,政坛上的事他无力回天,因为现在和过去不同,方士奇不在位,他沒有了依靠,李景林每拉一个人上來都给他多一个障碍。
官场中拉帮结派,暗中背后相互拆台,这都是常事,但总有赢者也有败者,唐军现在就算一个败者。
从二小的饭店喝完闷酒出來,唐军驾着车脑子里乱乱的一片,总是在臭骂黄善和李景林,当车开到五四大街时,眼前一幕让他惊呆了,一个家伙倒在他的车前面像块儿石头,纹风不动。
当时吓得唐军双腿发软,胳膊颤抖,脸色苍白,开车门都很费力,鼓捣半天才出來,唐军心想,你这个倒霉鬼,可千万别死,老子酒后开车,违规超车,你死了我就彻底完了,跟割我的喉一样。
下了车走到近前,唐军想扶傻逼起來,谁知小子突然坐了起來,用手去摸他的头盔,嘴里骂道你妈个b,怎么开车的,要眼睛是出气的。
兜头被骂了一顿,唐军丝毫沒有生一点气,反而激动的不得了,因为傻逼沒有死,还很健康,能骂人。
刚才脑子里还在说,你他妈的也就是遇到老子了,要是遇到药家鑫非掂把刀出來再给你丫两刀。
唐军看着他发笑,傻逼一下怒了,你妈个蛋的,你撞了老子还幸灾乐祸,明跟你说,今天沒有2万元,哼,甭想给老子走。
唐军马上解释,这位大哥息怒,我可不是幸灾乐祸,是在庆幸沒出大祸,如果把你撞坏了,你以为我能好受吗。
小子二呼呼的來了句,“我一看你就有点缺心眼,沒文化全凭胆子大,开车太莽撞,是不是烧锅炉的,”
唐军顿时又想笑又想怒,沒有脾气的点着头,说我是烧锅炉的,全市的锅炉都我管着哩。
小子哼了一声,坐那儿不动了,很得理的想让唐军搀他起來,唐军上去把他搀扶起來,走了几步还行,沒什么大问題,就是右脚稍有点拐,最后脱掉袜子看了看,哇,原來傻小子的脚还是个六指,估计是这个多余的六指被挤压了,成了紫黑色。
唐军说道你为何不做手术把六指割掉,多碍事哦,“你管老子做不做手术,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这种人也是遇到我这样脾气好的人,要是换个人早把你扔进下水井里去。
唐军心想就你这个德性还敢跟我动武,到时候谁把谁扔进下水井都不敢说,要么老子当年特警学院的武功就白学了。
这时地上还有几条鲫瓜子在拼命的蹦跳,估计小子是个市场里卖鱼的鱼贩子,唐军心里更有底了,自语道我必须把他的士气打压下去,要么他坚决跟我要2万,我求脾气沒有。
小子捡起头盔,唐军却脸色往下一沉,一声大喝:“驾照我看看,”小子顿时惊了一跳,“你是干哪行的,”“你别管我干哪行的,现在就要你的驾照,”小子吞吞吐吐的说,“坏了,忘带了,”唐军立刻心里一阵得意,说道:“无证也敢上路,还违规行驶,今天不罚你也得拘留你几天,”
唐军沒别的意思,就是想诈唬他一下,再给上他几千元了解此事,最后让他扶起摩托车,塞给了他2千元,说赶快走吧,下回注意点。
小子一看地上的鱼都死了,也不打算要了,市场也不去了,因为这些鱼才几百元的成本,得了2千元等于今天赚了几倍的钱,然后一脸喜兴,驾着摩托车扬长而去。
唐军站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傻笑了一下,心想今天可算沒出大事,真是有惊无险啊,真要是把对方撞成植物人,光酒驾这一条也能摘了我的乌纱帽,还得一辈子伺候这个病人,他暗暗庆幸了一番,拍了下手,上了车。
下午办公室里,杜百灵走了进來,他坐在那里不紧不慢的给唐军递了根烟,说这次市委官员变动,黄善又重新被提了起來,这小子也是三起三落哦,生命力真强,但这个人不属于什么好人,上台后对我们不利。
唐军叹口气,“哪有什么办法,我也想用我们的人,可是我的权力沒有李景林大,玩不动人家,当事人是衣食父母,得罪不起啊,这就跟战场上打仗一样,你沒有那个实力也别炸刺,败得肯定是自己,官场中多少人都是这么死的,”
杜百灵很低调的说:“的确是这样,我们只能看着人家折腾不敢动,这次矿难很多地方都换了人,连怀西县委书记都是李景林的人,怀西县可是整个通北最富有的县,这个钱疙瘩也跑到李景林的手里,以后我们想在怀西得到点好处就难了,”
“好,别说这事了,我今天有点心烦,”杜百灵一看唐军心情不好,也沒敢多磨叽,抽完烟就自觉地起身离去了。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唐军一个人深思了片刻,无意识的站了起來,然后站在窗口向外观望,脑子里却和看到的东西完全联想不在一起,他忽然又想到了方士奇,觉得他死得太不应该,让他深深的感觉沒有了这个人,自己很孤单,很沒有底气。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转过头迅速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