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皓帮你逃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果然还是恢复法力了。”尉亚军抬起头来,露出淡沉无波的双眼。
符予阳不语,他一抬手将身边的红石珠于刹那间直推出去,那红石珠化作一道红光直击尉亚军面门,尉亚军持箫凌空一划,一道黑色的缝隙便在他身前裂开,现出无尽的深渊!
“破!”符予阳大喝,红石珠应声炸开,漫天熔岩浆向四周pēn_shè开来,将尉亚军团团围住!
熔岩与雪接触过发出嘶嘶地声音,瞬间融化了雪水,现出焦黑的土地。尉亚军手中的箫寒光渐盛,结成一道青玉的光幕,将炙热的熔岩尽数挡在外面。
那青玉的灵力让符予阳隐约有种熟悉感,然而他还没想到什么,尉亚军已指箫于身前虚划一道,黑缝瞬息间在符予阳身后裂开,继而从里面伸出一只手!
符予阳直接向前一个扑滚躲过那当头一抓,那只手一击未中便缩了回去,连带黑缝也消失无踪。
符予阳脚下不停,他现出九条狐尾带着弧光冲至尉亚军面前,一爪抓下!尉亚军以臂相抗,在耀眼的白光中,两人被相互的巨力冲得各自倒退了好几步。
“你不是人类。”符予阳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
尉亚军面不改色,刚才与符予阳相撞的那一击似乎并没有损伤到他分毫,只莞尔说:“你的法力弱了。”
符予阳:“你这样处心积虑地害我,到底想要什么?”
尉亚军道:“其实我没有处心积虑,只是要害的人刚好是你。”
符予阳几步冲上前去,两人即刻展开了交手,在短短几秒之内已经对拆了七八招!狂风与飞雪共舞的天地中,符予阳一记鞭腿横扫当头,再次将尉亚军击得后滑一段距离。
“如果不是我法力不复原来,这会儿你已经死了。”符予阳的眼眸泛着绿光,与身边三颗光珠相衬,在黑暗中诡异无比。
“是吗?”尉亚军手中的长箫虚浮在他掌心,“太过自信不会是什么好事。”
符予阳瞳孔紧缩,双眸倒映出尉亚军的双手的动作。
尉亚军以吹奏的手势将双手比在身前,与此同时,长箫浮至他的身侧,发出清冷的蓝光。
“你……”符予阳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尉亚军嘴角带起一丝弧度,随着他缓缓地吐气,长箫悠扬的声音也旋绕开来。
刹那间所有风雪仿佛受到号令一般向符予阳卷过来,所过之处竟然结起了厚厚的一层冰,就连空气似乎都被冻结了!
符予阳失声大吼:“你就是诡域里的那个人!”
三昧珠顿时发热高亮,挡着符予阳面前,那寒风来势汹汹,只稍阻了片刻后居然将三昧珠缓缓地压了回去。
尉亚军的声音在火光后响了起来:“你不该去那里的。”
箫声突然一变,高扬的音调低沉而下,在如诉如泣的声音中,一根近半丈高的冰棘从符予阳的脚下爆射而出,符予阳早就查觉到那里有异,只一侧脸便让那根冰棘擦边而过,漫天都是飞扬的冰屑。
符予阳:“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能力是怎么操控的,不过你手里的箫应该是修炼者赠与的法器吧。”
他感觉得到,周边的风雪会因那只箫的奏声而变换,奏声中蕴含了巨大的法力充释在四周。
箫声停了,尉亚军语带赞赏,淡淡道:“此箫名为玉清。”
“玉清?”符予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只箫的名头,料想是他去了妖界之后才炼出来的。
尉亚军说:“从前有一女子名玉清,与一男子相爱,玉清身患重病,需极冰方可医治,于是男子跋山涉水采来极冰,可归来时玉清早已死去多年,男子只好将极冰埋至玉清坟头,翌日坟头长出一枝翠竹,通体冰寒,男子砍下翠竹制成长箫,取名玉清,以寄相思,终身不娶。”
风从他们之间带着雪卷过,良久后,符予阳说:“路雨晴需要这只箫,她知道么?”
尉亚军笑了:“她当然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她。”
符予阳:“你跟她到底什么关系?”
“朋友。”尉亚军的眼中满是戏谑。
符予阳哈哈大笑:“如果是朋友,那她有困难你为什么不帮?”
尉亚军闭上一只眼道:“正因为要帮她,所以不会告诉她。”
符予阳冷声道:“信口雌黄。”
两人刹那间再次交手,符予阳运动三昧珠之中的炎火威力,将四周的雪地融化蒸发,他的身影在高热中不停扭曲。然而尉亚军再次吹响玉箫,那些水便再次冻结成冰,一热一冷相交,不住发出冰裂的爆响声。
尉亚军胸有成竹说:“你的内丹有一半在我手上,即使吸取了他人精气暂时恢复了法力,后继没有补充的话,你仍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符予阳咬紧牙关,他的确如尉亚军所言,失去半枚内丹的他法力已然后继无力,虽然此刻暂时不会落败,但是持久下去必输无疑。
尉亚军以掌向前印,那风雪愈盛,就边符予阳身边的火焰都似乎停止跳动,将天地完全变成冰雪的世界。
轰!——
黑暗中一道蓝光闪现,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将雪劈开,现出在空中狂舞的九条狐尾。
尉亚军道:“空中火法力消耗巨大,以你现在的法力,经不起蓝空珠几下折腾的,所以你认输了吗?”
电光闪烁,映出符予阳桀骜不逊的侧脸。
“我的确低估你了。”符予阳说,“就算我的内丹没有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