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空无一物,甚至连楼道的声控灯都没有亮起,除了门口被玄关处的灯光照亮的一小块地方,楼上楼下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皓哥?”符予阳叫了一声,声控灯应声而亮,然而外面却什么人都没有。
符予阳隐隐感觉到有异常,他正要重新关上门去,却看见楼梯的拐角处一道黑影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连串脚步声迅速地远去。
厅问:“怎么了?”
“不知道。”符予阳回过头来道,“好像是皓哥,可是我一开门他又跑到楼下去了,太黑了没看见。”
路雨晴:“这么奇怪?”她想了想又道:“你说你开门的时候外面是黑的?”
符予阳茫然说:“是啊,怎么了?”
路雨晴正色道:“外面楼道里是声控灯,你发出一点点声音它就会亮,可是刚才门被敲了那么久,开了门外面居然是黑的?”
符予阳回过头来看着她:“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要不先去找你儿子再来顾对面的事情?”
“算了,不用管他。”路雨晴说着,神情突然一惊,“小心你背后!”
符予阳莫明其妙:“什么小心……”
噌地一声,符予阳只觉得胸前一凉,一根手臂粗的树枝带着鲜红的血从自己胸前破开,他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后:“……我背后。”
周皓面无表情地握在树枝的另一端,飞快抬腿就是一脚,将符予阳踢飞出去,砸在墙上划出一道血迹。
“周皓!”路雨晴一时间有些懵,她还来不及去看符予阳的情况,门口的周皓一挥树枝,那本来已经干枯的树枝突然开始迅速地分枝发芽,化做无数枝蔓如灵蛇一般朝路雨晴袭卷过来!
路雨晴只轻轻一挥长袖,一道寒气从她衣袖中挥散开来,所到之处竟然开始在空气中凝成冰晶,那枝蔓刚一沾上空气中的冰晶便开始结冻,并且朝着周皓漫延过去。
周皓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说过一句话,他在冰冻快到结到自己手上的那一刹那扔开了树枝,并再次伸出手来指了指客厅中的红木椅。
路雨晴仍然在试图跟周皓交流,然而身边的红木椅突然吱呀作响,她心中警声大响,展开衣裾跃出五六米开外,只听一声剧烈的爆响声,那红木椅上突然生出枝来,在瞬间长成木桶般粗细的同时朝着路雨晴原先所在的位置狠狠地一拍。
地板被拍得木屑纷飞,炸在人脸上觉得生疼,周皓抬起手来虚握着拳头,控制着那道粗藤对着路雨晴拦腰扫去,再次被路雨晴以飞跃躲开,然而家中的陈设却被哗啦啦地扫烂了大半,甚至连墙壁都被砸了个窟窿。
“狐妖!你怎么样了!”路雨晴情急之中不禁叫道,照周皓这个阵势下去,这层楼都要被他给拆了。
四周灰尘弥漫,路雨晴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她看见周皓走到摔在地上的符予阳身边蹲了下去,并且拦腰将人抱起来。
路雨晴:“周皓!!!”
周皓仍然没有出声,他也没有管路雨晴,只转过身去抱着符予阳离开了这里,路雨晴抬手从袖中射出一道丝帛向周皓袭去,眼看就要接触到周皓,忽然一阵怪风从她脑后吹来,她经过符予阳的事情后再不敢大意,拉着长袖挥转了两圈后迅速往身后一抽。
袖子不知道抽中了什么东西,那玩意儿被抽得撞在墙上发出嘶嘶的叫声,路雨晴定盯一看,居然是只长了六对翅膀的怪虫,全身硬壳黑得发亮,足有拳头般大小,别提多恶心了。
只这么一会儿时间周皓已经抱着符予阳走到对门去了,路雨晴想要追上去,却发现从门口到楼道间已经爬满了各种各样的怪虫,它们层层叠叠地绞在一起,沙沙的声音令人头发不禁发麻。
而在虫群中,站着一个男人。
路雨晴惊呼道:“刘叔!”
虫群里的刘叔一脸温和的笑意,与周围的情影形成强烈的反差。
“外面快要打雷了,女孩子家一个人就不要大半夜地随处乱跑。”刘叔说。
路雨晴立马就明白过来了:“周皓变成这样是你搞的?”
刘叔哈哈笑道:“没错。放心吧,我不会让他很痛苦的,只要今晚的事情过后,我保证他会死得非常舒服。”
路雨晴家的阳台已经被之前周皓的树藤砸得一片狼籍,连防盗网都被砸破了半边,外面的天空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隐隐有蓝紫色的光间歇性亮起,并且可以看见浑涌的云层朝着两人所在之处的头顶获聚集而来。
路雨晴脑中轰地一响,喃喃道:“天谴……”
室内的灯光忽明忽暗,显然是刚才的时候被砸坏了电路,直到日光灯爆出一片火花,世界才全部都黑暗了下去。
刘叔的声音渐渐远去:“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多管闲事。”
轰——!!!
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暗沉的乌云下,一片死寂的大楼隐沉于黑暗之中。
面对着头顶无上的天威,路雨晴极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恐惧才能不让自己瘫倒。
“真是疯了……”路雨晴抖着手把怀里的手机摸出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信号。
狂风裹挟着黑云涌来,一瞬间遮没了天际,骤起的霹雳在巨响中刹那间撕裂天地,现出穹顶之上如饕餮巨口般的旋涡。
常泽市的万家灯火一瞬间熄灭,陷入无边的黑夜!
黑暗的世界中,周皓抱着符予阳走上天台,那里已经摆放着五口散发着血红光芒的巨缸,鲜血如滚水般沸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