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啸卿深深看了我一眼,补充了一句:“如果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便好好帮孤办这件事。”
我苦笑一下,看来阎啸卿已经不再相信我了。所以才会用我父亲的生死做交换。
虽然心里很失落,但我还是答应他了。
阎啸卿却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我不该答应的那么干脆,至少应该犹豫一下的,而不是还没等他说完就答应。
而这个时候的我们,都不知道夏衍就站在门外,我与阎啸卿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
如果这个时候我犹豫了,哪怕停顿一会儿,我跟夏衍都不会走到那个地步。
之前我们建立的情感,在我干脆回答的那一瞬间全部崩塌。
在夏衍看来,我这就是背叛,所以他默默无闻的走开了,当什么都没发生。
而我还傻傻的以为夏衍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一颗复杂而愧疚的心面对着以后的日子。
从暗宫出来之后,外面潮湿的很,一看就晓得下过一场雨,冰冷的空气顺着鼻腔蔓延进心里,我拢了拢身上的貂皮大氅。
原来是入冬了。
转眼便到了出发的日子。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夏衍并未有任何异样,我不由的庆幸夏焕之跟十七并未将我肆意进暗宫的事禀报给夏衍。
二十日之后,我们抵达安国皇都。
出嫁数年,再次荣归故土,说不想念是假的,但我想念的也只是这片土地曾带给我的欢乐,与其他人无关。
王叔听说夏衍亲自来了,夹道欢迎,甚至还亲自出城三十里欢迎,由此可见,我王叔的无耻已经抵达了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
一见到夏衍,王叔先行了一个大礼,头上的王冠与他猥琐狭隘的气质显得很不搭,犹记得每回除夕进宫朝见,我与众位郡主都要跪拜在这个人脚下,对他说一番光面堂皇的体面话,如今当真是风水轮流转,王叔再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用我当初朝拜他的姿势,跟我问好。
望着王叔佝偻着脊背,殷勤的唤我一声:“夏国皇后金安。”
我恬淡一笑:“王叔难道不记得长亭了?”
王叔浑身一震,头上的王冕因为这个动作来回的颤动着。
夏衍在旁笑而不语,我更加有恃无恐起来:“王叔行此番大礼,真是折煞长亭了。”
王叔对我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这才抬起头,当望见我的时候,脸上的假笑一下子僵硬住了。
他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我:“长……长亭?”
他这么惊讶是对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晓得安长亭是哪一个,乍一见到我,吃惊是正常的。
我微微一笑:“王叔。”
我这一叫,他更加惶恐了:“不敢不敢。”
安国众位宗亲都来了,他们一起低着头,对我作出恭敬的样子。
走下鸾仪车,我在夏衍的搀扶下沿着一条花毯向前走。
这条路曾经是我最害怕走的,因为每次进宫都要遭受一些莫名奇妙的奚落。
而如今,我走的十分坦然,甚至开始有心情欣赏宫墙上的立体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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