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箭射的好狠,连一丝转圜的余地都不留。
夏衍与阎啸卿,他们都太渴望杀死对方了。
如今这样大好的机会,夏衍又怎会放弃呢?
他做的是对的,或许换做阎啸卿也会这么做。
但这却不是我想要的。
因为我在信上写明了,不要带随从,这只是单纯的朋友见面。阎啸卿遵守了约定,而现在却是我违约在先。
虽然这根本不关我的事,但是在阎啸卿眼里,我与夏衍根本没有丝毫区别。
因为射出去的那一箭,其中也有我一份。
阎啸卿望了望穿透过胸口的箭矢,然后又缓缓抬头看着我,那种不死不休的眼神令我万分恐慌,寒气从头冷到脚。
阎啸卿胸口一震,竟将深深刺在心口的箭给逼了出来。霎那间血如喷泉一样随风飞散。
夏衍伸手将我挡在身后,冷声道:“梁涛。”
似乎与身俱来的威严,一向只听命于大王的梁涛居然看也不看我,直接下了命令:“射。”
箭矢密密麻麻,如同一面铺天盖地的网再次朝阎啸卿扑过去。
两团幽蓝色的火焰瞬间在阎啸卿眼底点燃,阎啸卿罔顾身上的伤,宛如蛟龙般躲闪着飞去的箭矢。
那一刻,飞沙走石,万物凋零,狂风乍起。
射出去的箭矢被阎啸卿的内力震的四分五裂,他掌心吸起那些残箭顺势朝夏衍射过来。
只见梁涛嗖的上前,手上的刀刃舞的天花乱坠,将那些残箭阻挡住。
阎啸卿受了伤,此地自然不能久留,空中恰逢传来一阵尖锐的鸟鸣声。
说时迟那时快,夏衍见阎啸卿似乎要逃走,而梁涛等人竟然奈何不了他,他竟亲自出马,趁我不备,拔出我腰间的戡步剑,朝阎啸卿冲过去。
望着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我犹如遭人扼住喉咙般难受。
梁涛等人见状,也不敢擅自过去帮忙,他们形成一道半圆,将我紧紧的围在里头,手里的兵器一起对外。
剑影飞舞,戡步剑透明,在郎朗月光下散发着摄人的寒光,阎啸卿也抽出了腰间的勾月,与戡步对击,两剑交锋,火花四溢。勾月幸好能屈能伸,不然遇见夏衍这柄神器,恐怕早已折断数回了。
我急的不知怎么办,阎啸卿在打斗过程中,胸口的血爆破而出,仿佛被压抑了很久,终于找到出口似的,血液喷在戡步剑上,形成一道妖艳的色泽。
夏衍眉锋一紧,似乎很不喜欢自己的剑被弄脏,手腕如蛟龙般翻转着,舞出一连串令人目不暇接的剑花。
孤身的阎啸卿被夏衍步步紧逼,危在旦夕。
他拼命的抵抗,闪躲,却始终逃脱不了夏衍的杀招。他仿佛被逼得没有法子,忽然发狠,挑开夏衍的剑,抡起掌心对准夏衍的心口。
我大骇:“不要!”
阎啸卿动作一顿,目光朝我这里看过来,也就是那个瞬间,夏衍用一个呼吸的功夫,将手里的剑送了出去。
锋利且寒冷的戡步剑轻松的划开阎啸卿的皮肉,我甚至还能听见皮肉被隔开的丝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