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勇轻轻转过身子:“您说来听听吧。”
“我不会给你鬼单,我受够了出岔子,你听完了之后就把我这把老骨头烧掉,我就入轮回去了。没有yin德报酬,你还想听吗?”枯骨问道。
“听听又不会少快肉,但是我才练气期,本事太低,要是帮不了,我也不会去找死的。”
枯骨此时却安静了许久,似乎在整理那久远的记忆,一炷香后才说了声好,慢慢讲了起来。
“五十年前吧,我肖老毒被这姓杜的害死,那时候我常年在林子里采药,哪知道修仙界险恶?这姓杜的说要买药,我就信了他,哪知道他忽然对我下手。”
田小勇不禁一愣:“肖老毒?嗯,肖前辈你神识这么强大,怎么连他都打不过?”
肖老毒惨笑一声:“神识是神识,修为是修为,我死的时候不过的筑基初期,那姓杜的已经是中期了。”
“我们毒草堂本来是修仙大派,可惜传到我这一代已经凋敝得只剩下我自己了,毕竟嘛,修仙之人如果没有功法法宝傍身就是随时被人宰杀的命运。谁要来学这做药的笨法子呢?如果是我有的选,我也不会再当这药修……这都是后话了,如果不是跟这六个兄弟泡在这池子里这么多年,我也是不知道的……”
田小勇这才清楚,这枯骨肖老毒被害时不过是与世隔绝没见过世面的药修,被害死之后,与这些一同被杀的灵魂共同挤在这么个池水里才逐渐了解了修仙界的可怕。这几十年来,这几缕幽魂在寒水池里彼此慰藉挨过这非人的折磨,田小勇想到不禁同情。
那肖老毒继续说道:“我能挨到如今,是因为毒草堂的修炼功法常吃丹药,神识和灵魂都比一般修仙人强大很多,所以才能这么久神识和灵魂都不散。”
说到这,肖老毒叹了口气:“这是福还是祸呢?若说是福,我白白比那几个老兄弟多挨了这么多年的苦,若说是祸,我可不是等到了今天得救吗……”
这老人言及如此,甚为黯然。
“小朋友,我们这派有个传统,那些药方修法都是口口相传,我这一死,只怕毒草堂千年传承就此断送了。”
“前辈您不是要收我当徒弟吧,我有师父了,虽然他死了,但好狗不吃两家饭……”
“我知道你不吃两家饭。”肖老毒说,田小勇点了点头,可是忽然觉得自己被人绕回来骂了。
那肖老毒却继续说:“你已经是鬼修,我当然不会收你当徒弟,我想麻烦你的就是,替我找到个药修传人,好让我毒草堂不至于在我手里断送了,我九泉下也不至于愧对诸位先列……”
找个传人?这谈何容易?田小勇不禁犯难。
“那个,肖前辈,这传人我可不会找啊!万一我给您找了个败类或者白痴,那不是大大的丢脸,还不如断送了么……”
“这倒不难,你i后得空了就去林海那边走走,林海附近的村子里有许多采药的人家,我当年就是在林海西边的肖家村里的采药娃子,被我师父看中了这才开始了修仙。小友你不用急着去,等你筑基之后,除了感悟天地灵气之外,人的灵气也多少可以感受得到,那时候再去,找个投缘的有灵xing的孩子就是了。”
田小勇只得答应了,那肖老毒欣慰地笑了笑,继续道:“小友,我现在要把脑子里的药方修法全印在你的神识之中了,可能有点难受,忍耐一下吧。”
说完,田小勇就感到脑子里好像有朔风在吹一样,又冷又疼的一股神识之风刮在他脑海里,生生地把一张张艰涩难懂的药方和修法刻在了田小勇记忆里,田小勇疼得呲牙咧嘴,忍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结束。
那肖老毒这才继续说:“好了,这些东西都是我毒草堂最后的传承,虽然你不是我弟子,如果你有用的你大可以自行学习,就算我对你的报酬之一。”
“报酬之一?还有报酬之二不成?”田小勇问。
那肖老毒笑了笑:“你不是来找灵药的么?我就是专门做灵药的。”
田小勇一听这话才露出了笑容。
“你别找姓杜的灵药了,他从我身上搜走的都是毒非药,吃了有害无益。他自己也不敢随便吃,否则也轮不着你们杀他,我的药就毒死他了。”
“您不是药修么?还搞毒啊!”
“我们叫毒草堂!先毒再药!毒与药本身就是一回事,”肖老毒说到这个话题似乎颇为自豪,“我脑子里的宝贝已经给了你了,现在身上的东西也给了你吧。”
田小勇听完这话不禁往那枯骨上看了看,除了那个破旧的马褂之外这肖老毒身上也不像有宝贝的样子啊,我靠!他不是要我拿他入药吧!这可太恶心了!
“前辈!您别客气!我不能吃您!虽然您大补!可这太恶心……啊不是,太客气了!我还是把您烧了吧!”
肖老毒呸了一声:“想的美!你去看看我的袖口里应该缝着一个小小的布袋,只有指甲盖大小,仔细点找。”
田小勇一手掐着鼻子,一手在那枯骨的马褂袖子那摸来摸去,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个布袋——那也叫布袋么?应该就是个小布片。
田小勇轻轻一撕那快泡烂的马褂袖口就撕开了,一个略比布料硬点的迷你小布袋掉在田小勇掌心里。
“小朋友,这是我们毒草堂祖传的宝贝纳元囊,你就收下了吧。”
田小勇哭笑不得:“前辈,您太客气了,您祖传的宝贝这么大点,可见您门派从前也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