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主傻了,一时为难,看着桌上的首饰发愁:“要不,小人先把桌子封了,等郡主回去差个下人来取?”

含羞没言语,谷金满赶紧扯下剩下的一只袖子,把那些首饰包起来,捧在手上:“还是我替郡主先拿着,跟您送回去吧。”

含羞又想起来点什么,回头把先前那点碎银子找出来,放进李婶的破碗,端着,然后指指桌子上的银钱:“这些都是刚才我赢来的,对不对?”

“对,对。”

“我没出千吧?”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不会是你们故意输给我的吧?”

“哪有,哪有!这都是郡主堂堂正正赢到的。”

“哦,那就是说,这些钱都是我的?”

“当然,当然……”

“数一数有多少!”

庄家赶紧一五一十数起来,坊主一头汗,这郡主又想干什么?

“一共两千九百九十五两。”坊主报数。

“哦,还差五两……”含羞抬头想了想,道:“谷金满,给你个机会,挣五两银子,算是把这里的帐平了。跟上!”

终于把月含羞送走,坊主长长松了口气。

出了赌坊的大门,月含羞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谷金满却唉声叹气。

含羞瞪他:“你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你还叹什么气?”

谷金满愁眉苦脸:“郡主也不用这么狠吧?让全城的赌坊都不许我进,这不要我的命吗?我就这一个嗜好了……”

含羞怒:“我狠?你当年不是更狠?如果不是你烂赌成性,离歌会过得那么惨吗?每次你输个精光喝得烂醉回去,对她不是打就是骂,连她怀孕了也不放过!我只是不让你赌而已,你却害了她一辈子!你知不知道她原本是天下最优秀的舞者?她肯为你生孩子就已经是牺牲了一切最美好的前途,你却……”含羞说不下去了,转身回到刚才待的墙角,坐下。

一向花言巧语厚颜无耻的谷金满,这次却语塞了,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挺不舒服。好半天,他才长吁一声,来到含羞跟前:“郡主就别再提那些事了,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就算后悔,就算改过自新,离歌也不能死而复生了。”

月含羞抬头,目光异样瞪着谷金满:“你不是说离歌还活着吗?”

“是啊,我是说见过她一次,可那之后,就再也没音讯了。你想,东宫无争是什么样的人?倘若离歌还活着,这么多年,他会找不到她吗?少主都找不到的人,肯定早就死了。”

含羞心里一阵莫名的疼,别过头去不再搭理谷金满,眼眸中隐隐有东西在闪动。

时间一滴一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春风不度玉门关,这个时节,天下城的夜依然如严冬寒意袭人。

街上行人渐少,酒肆开始打烊,只剩灯红酒绿的歌馆青楼和赌坊时时爆发出笑骂声。

谷金满抱着双肩,来回跺着脚,终于忍不住劝道:“郡主啊,还不回去吗?你这小身板,可经不起在外面冻上一夜啊……”


状态提示:二小姐自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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