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光闻这香味儿就要醉倒了。”

“这是特供佳酿,一年也不过百十坛,其中五十坛进贡给皇帝了。剩下的那些,就算王公贵戚也未必能弄到,算你有口福。”

“少主若知道你偷了他的酒,不会责怪你吗?”

含羞已经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他现在哪有功夫管我啊?来,我们喝酒,干杯!”

“我们藏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吗?”

“呵呵,不会,那些护卫、工匠什么的,都去帮忙守城了,这个工地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谁会想到我躲在这里?”

“你这样会让少主着急的。”

“他顾不上我的。”

“我觉得,你还是跟少主报一声平安。”

“你再啰嗦就走开,爱去哪儿去哪儿,别烦我!”

独倚楼闭嘴。反正他也不是真想让含羞去找无争,他更愿意这样陪着她,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没有旁人打搅。

月含羞端着酒斛,站起来,在空旷的大殿正中转了几个圈,翩翩起舞,边舞边饮:“独倚楼,你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一件事是什么?”

“我……到现在都老大不小了,还没娶媳妇。”

含羞笑:“瞧你这点出息,只知道娶媳妇。这辈子,我做的最糟糕的一件事就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独倚楼饮尽杯中酒,自己何尝不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孩儿,明知道她爱的是别人,明知道她是东宫无争的女人,明知道爱上她是件极度危险的事,却还是莫名其妙地深陷情网,不能自拔。这个时候,他真的很想搂着她给她安慰,给她呵护,可最终还是居心叵测地问了一句:“你跟离歌相处的怎么样了?”

含羞的舞步停下来,举着酒斛,发了一会儿呆,才道:“很不好。我把她逼得都自杀了,不过自杀未遂。”

“你……能把人逼得自杀?”独倚楼表示怀疑,他还是了解月含羞的,虽然经常做出一些离经叛道,很没谱的事儿,可绝不至于把人逼得自杀,她不是那种不给人留活路的人。

“是啊,我也觉得自己的本事见长,越来越厉害了,越来越狠毒了。我猜你大概也听说了,她是我的生母。”

“听说了,外面都传遍了。”

“是吗?”

“他们都说什么?”

“也没说什么,这可是在天下城,跟少主有关的事,谁敢乱说啊,表达的都很隐晦。”

月含羞苦笑一声:“幸好是在天下城,要是在京城,恐怕我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独倚楼问:“这件事少主怎么说?”

“我……我没敢见他……”

“为什么不见他?有些事其实当面讲清楚可能会更好,你不能总躲着他,他若真心爱你,也不会因为离歌不要你。”

“事情可能还要更复杂一些……舞倾城来了……”

“舞倾城?你师傅?”

“嗯,不但是我师傅,还是我舅舅。”

“他这个时候来天下城,恐怕……恐怕只会把这件事闹得更复杂。”


状态提示:雍王围城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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