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仙是个孤儿,年龄尚轻,馆里的姐妹们都只在鬓边插了朵白菊花表示哀悼。

原妙音在菊仙的屋子里收拾遗物,一件一件仔细地叠好,放进箱笼。

满屋的菊花依旧灿烂。

原妙音看了含羞和独倚楼一眼:“公主来看菊仙吗?她不在这里,在义堂。官府说要验伤,希望找到线索抓住那几个害她的贼人。”

“原老板,我想知道菊仙姑娘昨晚是一个人离开这里的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让她那么晚一个人出去吃宵夜。一般,姑娘们要吃宵夜,也是让小厮到外面买回来。可昨晚菊仙姑娘坚持要自己去,我就叫小厮跟着她一起。”

“那个小厮呢?”

“被那伙儿贼人打昏了,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躺在胡同里,头上全是血。”

“现在醒了吗?”

“醒了,就是人吓得不轻。”

“我能见见他吗?”

原妙音点头,带着含羞和独倚楼来到杂役和下人住的地方。

还没进门,月含羞就听里面有人在交谈:

“……我真的听到他们威胁菊仙姑娘不许再接近倚楼公子,不然就不止是毁她的清白毁她的嗓子,还要毁她的容,把她变成丑八怪!”

“你没听错吧?居然是为了男人,这不就变成了为情寻仇,不是劫色了吗?”

“我听得真真的,他们还提到了公主,说咱们的菊仙姑娘出身卑贱,哪里比得上公主金枝玉叶,还想跟公主抢男人……”

有人立刻捂住了小厮的嘴:“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掉脑袋的!那可是公主y府问你话的时候,你有没有说这一段?”

“没有,那时候我头还是蒙的,都被打傻了,那帮人下手真黑,在我头上打了三棍!”

“没说就好,千万不能说,官府跟公主都是穿一条裤子的,到时候就不是只打你三棍了!”

房门“啪”的被推开,原妙音铁青着脸:“胡说什么呢9不赶紧出去,该干嘛干嘛!”

一屋子人跑得精光,只剩那个包着头的小厮瑟瑟发抖。

月含羞走到他跟前:“昨天晚上,你和菊仙姑娘离开妙音馆,都去了哪里?走的哪条街?在遇到了什么人?在什么地方被劫?劫匪有几个?有什么特征?什么口音?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小的,小的,小的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公主饶命,公主饶命……”那小厮结结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剩一个劲儿磕头,再多问几句,干脆直接晕掉了。

月含羞郁闷,吓成这样,至于吗?

离开妙音馆,含羞站了一会儿,朝一个方向走去。

“你怎么知道菊仙姑娘是朝这边走?”独倚楼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直觉,我觉得,一个女孩子,半夜三更不要小厮代劳,非要自己出来买宵夜,一定是为了一个人,一个值得她半夜散丑,不顾疲劳,也要见上一面的人。”

独倚楼沉默。


状态提示:与蟒同眠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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